是他沒看到,甲板上他計程車兵們像下餃子一樣被甩到了揚子江。
船頭翹起之後,整個船身與水面呈三十度角,幾乎是以肉眼看得到的度再向水下沉去。
突然,一陣大蒜的味道夾雜著焦糊氣息飄進指揮室,船長聳動了幾下鼻子,皺眉道:“什麼味道?”他不是沒見過爆炸的沉船,當年他在海戰見多了這種情況,卻絕沒有聞過如此怪異的味道。
第483章 十四萬人齊卸甲(十一)
船身姿態的劇烈變化,導致船體開始出現解體的跡象,到處是驚慌失措的叫喊與受傷後痛苦的哀嚎,船長的話更被這些聲音所掩蓋,而他本人也與此同時被船體姿態改變帶來的巨大的慣性丟擲艙外,直直的跌落在冰冷的揚子江面上,竟是同自己的船休慼與共的機會都不給他。
山田少將畢竟年輕反應要比年過半百的船長快了許多,死死抓住已經九十度傾斜的指揮室內的鐵管子,恐怕動作稍慢一點也會如船長一樣被甩了出去。只是能在這裡吊一輩子嗎?整條船已經船尾向下,船頭翹起,沉沒只是遲早的問題,到時還不是一樣要落水?想到這裡山田艱難的挪到已經懸空的指揮室邊緣,瞅準了一處空空的江面縱身躍下。
與其在上面被動的等待入水,還不如早點下去,早想對策。從十幾米高處落下被水面拍的渾身一陣劇痛,但山田也顧不得這許多了,日本乃是海島之國,幾乎人人會游泳,雖然他是陸軍但一樣有一身好水性,很快便游到了早就落水的一群士兵周圍,嘶聲大喊著:
“都跟我走,游上岸去。”
落水計程車兵們原本都心惶惶若丟了魂魄,此刻聽見山田少將的命令立刻便如有了主心骨一般,跟隨著山田向岸邊去。很快有士兵發現不對勁,此行任務是由七丫口登陸,七丫口在揚子江南岸,而他們的旅團長卻帶著大夥往北岸遊,莫不是山田少將被爆炸震暈了,南北不分?有人便提醒道:“少將閣下,咱們不是該向南岸去嗎?怎麼往北遊了?”
山田可不是被震暈了,船隊再次遇襲雙雙沉沒,必是支那人早就在此做好了埋伏準備,再由七丫口登陸不是自尋死路往人家早就布好的口袋裡鑽嗎?他心一陣暗罵,一群蠢貨,都這個樣子了,手武器都沒有,還想著和支那人拼命嗎?
其實,日軍教條是出了名的,雖然會限制他們的創造力,導致戰術死板僵化,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高度的服從性與紀律性,使得他們戰鬥力呈幾何級提升,在亞洲乃至世界都是數一數二的。
但山田身為旅團長又不能將如此喪氣的話明說出來,只好敷衍道:“北岸有咱們的特遣隊,先到那裡會和!”好在山田在旅團平日裡威信素來頗高,士兵們聽了不疑有他,緊緊遊在他的身後,同時大聲呼喊著散落在降水其他士兵。
與此同時,遠離江火光的七丫口夜色深處,一排早就挖好的戰壕內,排滿了全副武裝,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宋希廉就在其,他興奮而又遺憾的看著江面上的熊熊火光,興奮的是司令妙計日本鬼子們自投羅,遺憾的是自己不能親自衝上去殺幾個鬼子。
詭異的是,自宋希廉以下,所有人頭上都帶著一個奇形怪狀的面具。宋希廉不知道吳孝良送何處淘騰來一個團的防毒面具,雖然對此不以為然,但在他的一再警告之下,還是嚴令陣地最前沿的計程車兵帶好防毒面具。
當然,除了宋希廉外還有人對此也不以為然,雖然已至夏末,又是時近清晨,但帶上這傢伙仍舊悶的滿頭大汗,有幾個膽大計程車兵紮下悶人的防毒面具,長長透一口氣。
“戴這鳥玩意,有啥用,悶死老子了……咦?好奇怪的味道……”
“有點大蒜味呢?”
聞到一種奇怪味道的人顯然不止一個士兵,突然,江灘爬上來了一群落水的日軍士兵,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