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夥心裡都緊緊的繃著一根弦呢,平日裡防守江灘沿線的時候,他們也不是沒見過日軍巡邏炮艇在揚子江巡邏的頻率,幾乎是每小時便來回一趟。所以,在短短的幾公里水面上,他們隨時有遇見日軍巡邏炮艇的可能。
說來也是運氣極佳,一路上平安無事,剛到岸上便有事先早就等候多時的接應人員前來。
“哪位是張營長?”
張鍾麟一看是個少校,和自己同級,他暗暗吃驚,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營長,竟然勞動一個少校來接自己,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不過讓他吃驚的還在後面,那少校見張鍾麟擠出人堆後,徑直到他面前行禮道:“鄙人是司令部副官處薛仰正,司令已經等張兄多時,請隨我去司令部吧!”
此人竟然來自司令部的副官處,那人家這個警備司令身邊的少校可就遠非自己這個少校可以比了,心底竟湧起莫名的受寵若驚之感,亦或是得知遇之情。忽又想想初見吳孝良之時的趾高氣昂,只覺汗顏不已。
張鍾麟隨那副官上了吉普車,在隨從騎兵護衛之下,絕塵而去。一路上顛簸坎坷,震的他五臟六腑都要翻了出來。說到底,張鍾麟雖然心高氣傲但反應卻並不遲鈍,人家吳司令如此禮遇自己,假若自己再沒有一兩樣可以回報的地方,豈不是受之有愧嗎?
吳孝良找張鍾麟的確有要事相托,原本把這樣一員虎將放在崇明島就是暴殄天物,但為了他的安危前途又不得不將其調離目前這個是非之地,如果不這樣做,一旦讓他歸建,等待他的除了軍事法庭不再會有其他。但現今有個絕佳的機會讓他重返戰場。
正思慮間,高大英俊的少校已經在副官副處長薛仰正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靈甫來了,坐吧!”吳孝良又將手的茶杯遞了過去,“渴了吧,喝水。”就像對待老部下隨意自然。
張鍾麟鬧了一個大紅臉,又想起初見吳孝良時自己的表現,又是一陣汗顏。他可不敢就做,而是打了個立正,畢恭畢敬的道:“吳長官對鍾麟有再造之恩,但有份付,鍾麟敢不從命,死不旋踵!”
吳孝良心一動,一句吳長官還是將裡外分了清楚,如果張鍾麟果真有投效之意此時便會改口鈞座了。而一句不倫不類的吳長官則在恭敬之餘還要保持著自己的獨立性,時刻提醒著,張鍾麟還是模範旅的人。也難怪,模範旅乃是國民黨央軍嫡系的嫡系,精銳的精銳。他此前能夠如此驕縱狂傲,不也是有此自持嗎?
這個念頭在吳孝良心裡只是一閃而過,他此前之所以出手幫助張鍾麟完全是因為此人在前世的名聲所致。而事實上,張鍾麟也的確是員不可多得的將才,如果不是遇上太祖前途自當不可限量。只可惜,多少當年的抗日名將都毀在了內戰之。
“靈甫言重,時間緊迫,你來看。”說著,吳孝良拉張鍾麟到地圖前,手指一處大海邊緣,看著他問道:“可看出了些端倪?”
張鍾麟完全沒想到吳孝良一上來便直入主題,心卻是大感痛快,只管做事,不搞那些虛應故事這才對脾氣,但沒來由的一陣暗歎,只可惜這吳司令終究不是委座身邊人,當不得第一軍的長官,否則跟著這樣的長官打仗豈不痛快!他順吳孝良手指看去,淞滬南京一帶的地圖,他平日裡也沒少研究,自然一眼便認出了那正是吳淞要塞所在地。
與此同時,他心盤算著,只聽說吳淞要塞是吳司令的部隊在守,據說打的極為慘烈,但硬是守了一月有餘,而且鬧出的動靜還不小,日寇海軍的第三艦隊受創嚴重呢!
難道是讓我帶人去增援那裡?
……
就在吳孝良為戰局頭疼不已的時候,岡村寧次卻很是暢快。浙江戰果輝煌,支那人就像土雞瓦狗一樣,如果南方几省的軍隊都是這個德行,那給他一個師團,便可再拿下小半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