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什麼時候,鬱瑞都很少和別人有肢體接觸,或許是人和人之間都生疏著,並沒有這些必要,在家裡他是少爺,雖然是個嫡子,卻不受父親重視,連下人也只對他做表面功夫,唯一待他好的就是母親,只不過年歲大了,鬱瑞也不能和母親太親近了。鬱瑞雖然不說,可誰不會覺得孤單呢,他也想和別人親近,讓別人親近自己。
鬱瑞出了一頭的汗,他回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又不斷想著進了唐家的事情,唐家不比別家,更是身如水深火熱之中,鬱瑞面上平靜,其實都是假的,他心裡也壓抑。
額頭上的溫度沒有消失,卻聽一個聲音道:“你們這些做下人的都是這麼伺候的麼,少爺病成這樣,不曾有人知道?”
鬱瑞能聽到芷熙和趙嬤嬤惶恐的聲音,趙嬤嬤平日裡有恃無恐慣了,芷熙又沒心沒肺慣了,不曾對誰這麼怕過,若說怕,或許只對唐敬這麼敬畏懼怕。
鬱瑞想著,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起來的時候,鬱瑞還感覺身上有些乏力,芷熙搶過來扶住想要撐起身的鬱瑞,道:“少爺別起來。”
鬱瑞眨了眨眼,道:“怎麼了?”
芷熙嘆氣道:“您病了,自己都不覺著麼?可嚇死奴婢了,叫都叫不醒,臉都燙手。”
鬱瑞聽她這麼說,用手揉了揉額角,似乎現在身上還有點沒勁兒,“可能是在書房睡著了,吹了風罷。”
芷熙道:“奴婢還以為您在書房用功呢,還好老爺回來之後要和少爺談去家塾的事情,不然不知道等多久奴婢們才發現少爺您病了,老爺可把奴婢們罵慘了。”
鬱瑞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似乎想起了什麼,最後只是搖了搖頭,並沒再說話。
15第十五章家塾
鬱瑞起來,已經快到了午飯時間,趕緊穿戴洗漱之後去省過唐敬和太夫人。
太夫人也聽說鬱瑞病了,剛巧魏元也在太夫人身邊,對鬱瑞問長問短,表面上十分關心,只不過笑的太假太露骨,讓鬱瑞看了就覺著噁心。
省過太夫人之後,本來要留他吃中飯,只不過鬱瑞說還要去省唐敬去,恐怕不能留下來,太夫人也沒多留,就叫魏元送送鬱瑞。
魏元滿心歡喜的答應了,上次的事情,嶠襄芷熙並著所有的丫鬟嬤嬤差不離都知道了,連誠恕也知道,只獨獨瞞著老夫人,所以這時候大家臉上都頗為精彩。
鬱瑞不動聲色的謝過太夫人好意,又說就在旁邊,並不需要勞煩來送,太夫人也就答應了,魏元看到嘴的鴨子又飛了,有些失望。
唐敬今天比較清閒,一上午都留在家裡,聽下人通傳說少爺來省老爺了,唐敬就讓鬱瑞進來,去茶室說話。
唐敬屋子裡的茶室就類似一個小書房一樣,一進去是擋隔視線的大屏風,繞過屏風有一方茶桌,非常大氣,上面擺著做工精緻的蓋鍾和茶壺。
西面設定大紫檀雕螭案,案上多半是文房四寶和文書,東面是一張臥榻,可以暫供休息,榻上有一張紅漆小几,上面擺著香爐香盒,和一些把玩的玩物。
芷熙推著鬱瑞進來,唐敬正坐在桌邊喝茶,招手讓鬱瑞過去。
鬱瑞的輪椅推到桌邊,嶠襄給少爺送上一個滿茶的蓋鍾,這才退到一邊兒。
鬱瑞給唐敬見了禮,唐敬只是“嗯”了一聲,半晌無話,忽說道:“身體好些了麼?”
“好了多半了。”
唐敬點頭,“平日裡也要注意著自己身體。”
鬱瑞稱是。
唐敬道:“我聽太夫人說起家塾的事情,之前事兒忙也給擱置了,如今你又生了病,還沒好利索,緩緩再去,先讓丫鬟嬤嬤們給你準備著。”
唐敬說一樣,鬱瑞點一點頭,看起來十分乖巧,唐敬又道:“家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