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解釋完,男人已經轉身朝著隔壁的跨院走去:「雨已經大了,既然來了就到屋裡坐一下,待一會雨停了,我命人送你回去。」
此時雨點已經開始密密而下,知晚趕緊跟在他的身後來到了隔壁的跨院,不過她並不沒跟著他一起進屋,而是站在了廊下,一時間不知該跟成天復如何言語,
畢竟這樣的不期而遇,是她先前完全沒有想到的。
自己趁著他去京城面聖的時候,不告而別,卻繞了一圈,在葉城的老宅子裡與他相遇了。
他是不是要板著臉罵自己?又或者是生氣的不理人?
不管是哪一樣,都是不甚理智的對峙。
知晚不想在這裡與他爭吵,於是頓住了腳步,站在廊下冷靜了一下後,開口道:「這裡離舅舅家並不遠,我一會自己拿傘便可回去,表哥若是有事,還請自便,我一會從後門出去,會有鉤子將門栓帶上……」
屋子裡似乎一直燒著水,還帶著一股茶香,沒等她將話說完,成天復已經淡淡打斷,徑直問她:「這裡沒有什麼好茶,只有茉莉花茶,可以嗎?」
……
這間屋子也是知晚先前給自己用來作書房的,王芙的兩個雙胞胎正是鬧人的時候,一逮到她,便不管不顧地要抱抱,所以她特意在清淨的後院跨院裡弄了個小書齋好理帳看書,就連那罐子茉莉茶也是她備的呢!
那絲瓜絡子和巾帕被他用了就算了,可從盛家離開葉城這麼久了,茶葉放得也該發黴起潮了,如何還能喝得?
所以知晚急急走進來,攔著他道:「屋子裡都是什麼時候的茶葉了,你也不看看就喝!」
可是低頭看時,他那罐子似乎是他自己帶的茶,是裝在他慣常隨身帶著的小錫桶裡的……
知晚訕訕要縮回手,可是她的纖腕卻被他一把握住,聲音清冷道:「既然打算與我不做一家人,我的死活,與卿何干?」
知晚想要收回手腕子,可是被他攥得甚死,一時間收不過來,她只能瞪著他道:「既然知道不是一家人,緣何這般孟浪,抓著人手不放?」
成天復的臉上半點笑意都無,只是慢慢鬆開手,轉身去拿書架子上的書卷,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其實剛才他握著她的手腕子時,知晚就覺得他不對,怎麼掌心的溫度那麼高!
現在聽他咳嗽的聲音似乎帶著胸腔的顫聲,分明就是風寒入體之症……當郎中的本能,讓她走過去,伸手便去摸他的脖頸,這麼一摸,簡直滾燙得可以煎蛋。
都燒成這樣,他方才居然在後院冷浴?
這是哪個大羅神仙給他開的的方子?這麼大的人了,難道他不會照應著自己嗎?
等她拽著梗著脖子立得跟標杆一般的男子伸手搭脈的時候,知晚更是氣得圓瞪杏眼:「你都病多久了?怎麼還洗冷水浴?難道是想將肺子燒壞?」
其實成天復也不知自己病多久了,大約是夜裡迎著江風吹著羌笛的時候灌了寒風,這些天裡一直都不大舒爽。
他跟了她一路,發現這個丫頭片子真是膽子越來越大,小時敢直愣愣地跪在陛下面前滿口胡言,現在本事漸大,尤其時在貢縣歷練了一番後,行事起來也愈加叫人看著肉跳心驚。
她在自己的小院裡扣住了溫彩雲後,陳二爺便將溫彩雲交給他處置了。
對於這個引誘表妹私奔,又不善待妻女的無恥男人,成天復真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他可沒有知晚那樣的顧忌,生怕盛香橋想不開。
所以只拿了他的身契賣給了南洋走黑船的船主。既然他那麼喜歡去南洋,那便讓他去個夠好了。那個船主是專門收羅去海島挖礦的苦力的,若是再關照一下,這種賣了死契的,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只是這個溫彩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