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八阿哥想錯了,蘭靜的聯誼會弄得太多,涉及的範圍太廣,裡面的人才基本讓雍正該注意的都注意到了,也都撥拉出去用了,現下忙得腳打後腦勺,那種吃吃喝喝玩玩的聯誼活動,只能是讓他們夢中場景了,但凡一睜眼,滿腦子的差事就等在那兒,即使是八爺的貼子,也只能是非常抱歉的推卻了。
而那些沒被雍正看得太好,差事沒忙到吃頓飯都象要衝鋒的人們,每當他們接到八阿哥的貼子之時,就馬上很“不巧”的被派下來一個平時避之惟恐不及的差事,足夠他們頭大並忙到八阿哥的聯誼會結束之後還有剩了,一來二去的,這些人也品出來了,於是當八阿哥的貼子來臨之時,馬上就找理由直接推拒了,以免得再憑空有什麼倒黴差事再砸到頭上來。
八阿哥當然也明白,雍正這是在孤立自己,他開始的時候,還堅持不從,你不讓我找這撥人,那我就找那撥人,貴族不行,我就找平民,就不信你有那麼多的差事可派。八阿哥這麼想卻是錯了,差事雍正是盡有的,但他還真是不能什麼人都派,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讓雍正看不上派差的人,八阿哥也不可能看得上眼。
幾場參會人員的素質讓人看了心情實在不爽的聯誼會辦下來,不等家裡人說什麼,八阿哥自己先就沒了心情,再看看跟自己一道窩在府裡不能有所作為的兒孫們,他也不禁開始猶豫了,自己是可以認頭這麼過一生了,可是他們呢,難道自己堂堂八賢王的後代,就一個個的都要這麼碌碌一生嗎?
再想想九阿哥這次臨出門去巡視產業之前,特意來這裡找自己說的那番話,說到他前次出門時可巧遇到了老十三夫婦,一同相聚談到自己的時候,老十三的福晉說道,“八哥的錯,從來不在於他想爭,要爭,敢爭,當然這爭的方式方法又是另一回事,現在且不必說。八哥的錯在於他爭敗了卻不肯認,在康熙朝的時候,皇阿瑪已經那麼明確的表示出,他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了,可他還是不死心,不過,對此,也可以不說是他錯,可以說他是執著,可以說他是有堅持,還可以說他懂得機變,他不是把老十四推到人前了嗎?可是等到新皇登基了,一切都已經成定局了,他再怎麼折騰,除了能給新皇添點堵,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就算是他添的不只是一點堵,往大了想,也往大了說,他可以利用他的人脈,他的關係,把一堆爛事、壞事、汙糟事全扣新皇頭上,有影兒沒影兒、合理不合理、扯上扯不上的都散,越離奇越有利於傳揚,不能把新皇推下帝位,卻可以讓新皇在史上落個千古罵名。可是這又怎麼樣呢?即使真如他想的一樣順利成就了,又如何呢?他還照舊翻不了盤,四哥仍然是君,他仍然是臣,把君惹火了,吃虧的只會是臣,而且不只他一個吃虧,家裡人乃至子孫後代,都會跟著吃虧。這純粹就是賭氣,賭一口沒有意義,也完全沒有道理的氣。八哥想爭不是問題,都是皇子,誰也不比誰差,尤其八哥的才能還是連四哥都公開讚的,可是爭並不是必勝的,它其實就是一場賭,既是賭,就有可能贏,也有可能輸,只能贏,輸了就要放賴,這輸的不只是賭品,還是人品。八哥輸了,他不願意認,不想認,不肯認,但事實就是如此,他不認也得認,蒙著頭假裝看不見,死硬著不承認,那不是愛新覺羅傳人應該有的所為,這是宜母妃用你的性命相壓,算是把他攔下了,若是任由他之前所想,拼出去了與新皇搗亂,敗壞新皇的名聲,以給新皇添堵為快,我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但他這樣的做為,讓我只能產生一種認知,那就是,他覺得,這江山就該是他的,若別人得了去,他寧可去加以敗壞,一堆六二五,大家都沒份兒,他這樣做,又置祖宗江山於何地?”
九阿哥說,老十三的福晉還說了很多,但他只記住了這些,聽到她說對雍正的策略之時,還真把他嚇了一跳,這和當初咱們商量的何其相似,說自己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