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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進出宅院的地方他都派了人把守。
兩人齊齊應是,陪著宋墨出了廂房。
雨勢絲毫不漸,噼裡啪啦地落在屋瓦、樹葉、地面,空氣中瀰漫著陣陣水氣。
竇家的護衛披蓑戴笠,正簇擁著個同樣披蓑戴笠,不過腳上比他們多一雙木屐的少女匆匆地往外走,那位稱號絕不把他們行蹤告訴任何人的陳曲水則打了把桐油傘緊緊地跟著那少女的身邊。丫鬟、婆子一個不見,顯然是丟卒保車,準備全力護送這位竇家的四小姐離開田莊。
宋墨不由嗤笑一聲,喊了聲“竇四小姐”。
少女扭頭望過來。
斗笠下,一張雪白的面孔,長眉入鬢,目光璀璨,柔美中透著幾分英氣。
他微微一愣。
嚴朝卿已做了個手勢。
四周的屋頂如鬼魅般各冒出了一個男子,他們腰著揹著重重的箭袋,手上拿著只有軍中才有的弓駑,牢牢地對準了庭院中的人。
陳曲水頭皮一陣發麻。
這種弓駑能把百丈之內的人射個對穿。
“小姐,”他提醒竇昭,“小心那些弓駑!”
段公義也嗡聲嗡氣地道:“小姐,您快躲到我的背後來!”
竇昭點頭。卻朝著宋墨站的東廂房走了幾步,朗聲問宋墨:“梅公子,您欲意何為?”
竇家的護衛嘩啦啦移動著腳步,重新把竇昭圍在了中間。
宋墨見竇家的護衛進退有序。不由露出幾分讚賞的目光。
“竇小姐,風大雨急,”他笑道。“我只想請竇小姐回房去。”聲音溫和,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寒徹入骨。
竇昭彷彿氣極,大聲道:“梅公子,我好心好意讓你們投宿,你卻恩將仇報,要置我於死地,豈是君子所為?”
宋墨不由冷笑。
這位竇四小姐看上去挺漂亮的。沒想到竟然會說出如此愚蠢的話來,他想幹什麼,這不是明罷著的事嗎?真是可惜了那樣一副好相貌。
“竇四小姐此言差矣!”他突然間意興闌珊,道,“我不過是請竇四小姐回屋。何來生死之說?還請竇四小姐不要誤會才好。”說著,做了個手勢,天空中響起刺耳的裂帛之聲,幾支弓箭“鏘鏘鏘”地釘在了離大門最近的幾個護院的腳下,驚向幾個護院連連後退,擠兌著身後的人也跟著朝後退,簇擁著竇昭的隊形被打散,場面顯得有些混亂,要不是有段公義護送。竇昭差點被撞得跌倒。
“梅公子,你太過份了!”竇昭氣得面頰通紅,大聲道,“你怎麼能亂殺無辜?”聲音中已帶幾份哽咽。
宋墨懶得再多看一眼,他冷冷地道:“竇四小姐既然有一副菩薩心腸,又何必多休無辜。白白讓那些護衛送了性命。還請竇四小姐回屋!”
“你……”竇昭氣得直跳腳。
宋墨卻不為所動。
僵峙間,院子裡突然想起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小姐!”素蘭突然從一旁的冬青樹後面鑽了出來,一溜煙地跑到了正屋的廡廊下,“奴婢辜不辱命!”
她抱著個孩子衝著竇昭抿了嘴笑。
宋墨等人大驚失色,衝出了東廂房的廡廊,竇家的護衛已如重重峰巒隔在了他們和正房之間,竇昭也在段公義和陳曲水的護衛下跑回了正房的廡廊。
她接過孩子,輕輕地聳著,嘴裡發出輕柔、明快卻不知道所謂的音調,孩子很快就安靜下來。
宋墨站在雨中,任雨水打在臉上,臉色鐵青,跟在他身後的嚴朝卿等人更是一片灰敗。
乳孃從屋裡衝了出來。
“公子,有人搶手了孩子……”她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