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挑了挑眉。
從前,天賜哥對誰都冷冷淡淡的。只會幫他和天恩收拾殘局。他是死皮賴臉貼上去的,差連點命都沒了,天恩是天賜哥的胞弟,這個姓魏的憑什麼讓天賜哥對他這麼好?
他望著魏廷瑜的目光閃過一絲寒光,臉上再也沒有剛才看好戲的事不己,而是漸漸變有些晦澀起來。
魏廷瑜沒有注意到顧玉的異樣。
他又驚又喜地抬頭望著宋墨,喊了聲“世子爺”。情不自禁地把自己放在了從屬的位置,用上了敬語。
宋墨聞言差點把茶盅給捏碎了。
用得著這樣窩窩囊囊的嗎?
不過是個伶人,就算是睡了又如何?
收拾乾淨不就完了!
這樣誠惶誠恐的……
竇昭,竇昭……怎麼就攤上了個這樣的人?
他心痛難己。
陳核和魏廷瑜的小廝拖著趙紫姝從內室走了出來。
“世子爺,”陳核低聲稟道,“沒什麼東西落下。”
那小廝看這陣勢,多多少少也猜出了點門道,嚇得面如土色,不停地點頭附和著陳核。
趙紫姝瑟瑟發抖地跪在宋墨的面前,“咚咚咚”。不停地磕著頭。
他一句話也不敢說,更不要把責任推到紀詠身上了。
保持沉默,這件事也許會被當成風花雪月就此揭過,他還有條活命。
供出了紀詠,就演變成了陰謀和陷害。
不要說眼前這個他雖然不認識,卻舉手投足間氣勢逼人,明顯維護著濟寧侯的少年不會饒他。就是紀詠,也一樣不會放過他。
像他這種人,有時候知道也是錯!
宋墨卻是看也沒看趙紫姝一眼,站起身來,輕描淡寫地對魏廷瑜道:“走吧!”
屋裡的人都有些驚訝。
事情就這樣完了?
沒有責怪?
沒有質問?
沒有雷霆萬鈞?
就這樣走了?
魏廷瑜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宋墨已起身朝外走。
顧玉目不斜視地緊跟在宋墨的身後。
魏廷瑜莫名地就鬆了一口氣。急急跟著出了廳堂。
趙紫姝全身發軟地癱在地上。
他寧願那個少年打他一頓,踢他一腳,至少脾氣發了出來,現在這樣一聲不吭地走了,等候他的又將是什麼呢?
想到這裡,趙紫姝心中一動。
延安侯世子爺汪清淮昨天不是歇在了他這裡嗎?
既然那少年是顧玉領來的,汪清淮就是不認識也能透過顧玉答上話吧?
如今之計,只有求汪清淮出面了。
他等宋墨等人出了廳堂,忙扶著太師椅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從後門去了汪清淮落腳的院子。
走出廳堂的宋墨卻腳步一頓。
葳蕤蔥鬱的大槐樹下,站著兩個少年。
其中一個衣飾華貴,精神萎靡地揉著太陽穴。另一個雖然蓬著頭髮,衣服凌亂,面色因宿醉而顯得有些蒼白,卻身姿挺拔,一雙眸子炯然有神,散發著自信的光芒,讓人無法忽視,更不不敢小瞧。
宋墨眼中閃過一絲凌厲至極的針芒。
那個身姿挺拔的少年,應該就是紀見明瞭!
只有他,才有這樣的風度氣質。
紀詠卻在心裡冷哼。
宋墨,英國公府世子。
殺人不眨眼、兇殘暴眶的勳貴子弟!
就算如此又怎樣?*記住牛屁屁書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敢來壞他的事,一樣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他直視著宋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