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婿是不能參加科考的,也就意味著竇昭到時候得不到來自朝堂的支援。
他想想都覺得竇昭的前路滿地荊棘。
竇昭又何嘗不知道這些!
可總不能因為未來艱難就坐以待斃吧?
但相比這些有可能遇到的困難,已經知道的婚姻之苦卻更讓她避之不及。
或者·這就是人生。
從來沒有十全十美的時候。
你只能從中選擇一種你認為能忍受的苦難!
兩人各懷心思,屋子裡一時陷入了寂靜。
直到外面響起了早起的丫鬟、婆子的走動聲,兩人這才驚覺天已經亮了。
宋墨不由道:“我說的事,你不妨仔細考慮考慮。”
他表情嚴肅認真,可以看得出來,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這讓竇昭不得不鄭重對待。
不要說她已經有了對付竇、紀兩家的計策,就算是沒有,用一個謊言去掩蓋另一個謊言,只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甚至是一發不可收拾!
她含蓄地道:“這件事,還是讓我自己來解決吧!”
“可是······”宋墨還試圖說服竇昭,但竇昭覺得,爭論沒有發生的事,永遠不可能分出對錯、得到結論,不如就此打住,讓他死心更好。
她暗暗咬了咬牙,言簡意賅地道:“世子,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
“怎麼不可能······”宋墨一句話沒有說完,已是臉色大變。
不錯。
自己的婚姻,並不由自己作主。
自己有什麼資格在竇昭面前大放厥詞?
他的面色剎時間蒼白到了極點,眼中也流露出幾分羞愧之色。
“對,對不起!”宋墨第一次因為無法履行自己的承諾而向別人賠不是,而且還是在自己向來看重的竇昭面前,這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竇昭頓時後悔自己的話說得太直接。
“沒事,沒事。”她急急地道,“我就是覺得······”覺得什麼呢?得找個讓宋墨不那麼受傷害的說法才行!什麼說法能讓他不受傷害?當然是實話實說······竇昭略一遲疑,就有了決斷,“你說要娶我,我十分的感激。只是發生了這種事,我已經決定不再嫁人了!”
是不想嫁給自己?還是不想嫁人呢?
少年的宋墨,此時敏感到了極點。
他在心裡反覆思量,生平第一次,不敢開口問個究竟,只能微微地點頭,輕描淡寫地笑著說“知道了”,卻難掩滿臉的挫敗。
竇昭看著有些心痛,忍不住解釋道:“嫁了人,不僅要服侍丈夫管束小妾,而且還要教養兒女,可這種事卻未必能天道酬勤,我實在是沒有把握能做好,索性逃避不為,自私地推卸責任罷了。七太太安排明姐兒嫁到魏家去,我早有察覺,不過是順水推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可以名正言順地不嫁人,倒不是不想嫁給你!”
真的嗎?
宋墨很懷疑。
他若是要打發一個人,總會先溫言細語地安撫一番。
“我知道了!”他突然間心灰意冷,又有抑制不住的傷感從心底湧起,“那,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一聲吧,京都我比你熟悉,行事也比你方便……”望著漸漸透著白光的窗欞,他神色漠然地起身告辭。
竇昭彷彿又看見了那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錦衣衛都指揮使。
可望著宋墨筆挺卻讓人感覺到脆弱的背影,她還是狠狠心,什麼也沒有說。
一腳邁下臺階的宋墨情不自禁地回頭。
第208章次日(加更求粉紅票)
魏廷瑜在宿醉的頭痛中醒過來,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聽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