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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微不足道的原則?不,他說得太輕巧了,彼此都心知肚明,那未出世的孩子是前朝的皇族。

的確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得足以動搖他大雍尚未穩定的基業。

這一刻我是感激他的,他能為我做到這一點,不能再強求了。

刺目的鮮血,滔天的罪惡,我終於換回腹中骨肉一條生路,我笑著哭了。

以為自己沒有了眼淚,原來還可以微笑著流淚。

如果還有恨,讓風吹散它吧。如果還有愛,是的,只剩下愛。

我僅存為數不多的愛,如同盛宴過後的殿堂,狼藉,空曠,滿地的淒涼,歷歷可見。

晚風,我很想你。

我很孤獨。

剛服下一貼安胎藥,心想著待會兒要不要去景陽宮裡看望藺翟雲,順便跟他商量些事情。又想著這幾天還是別去得太勤,免得在劫見了心有嫌隙。

夜梧宮裡,香料燻得人懨懨想睡,正欲小寐片刻,內侍女官檀芸來報:“公主,盧相請見。”

我冷哼一聲,好啊,不去找他,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正好我有太多事要向他討教一番,便讓檀芸喚他進來。

隔著簾子,盧肇人叩拜行禮,高唱見過長公主殿下。我沒有喚他起身,任由他跪著。

暖爐的煙徐徐倦息,窗外的雪無聲消融,不知不覺,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銅壺滴滴落盡,已過了半個時辰,我這才懶懶自貴妃榻上起身,舒展雙臂,邊廂問道:“檀芸,小憩期間可有客來?”檀芸從旁答道:“回公主,盧相已經跪侯您許久了。”我哎呀一聲,裝作很吃驚的模樣,斥責檀芸怎麼不早點將我喚醒,然後笑著對垂簾那頭的盧肇人道:“近日身乏不知不覺就睡得多了,怠慢了貴客,讓大雍王朝的開國功臣、天子跟前的第一紅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大人久等,望不要見怪才好啊!”

聲聲恰似委婉,字字卻是譏諷。

盧肇人像是聽不懂,只說公主嚴重了,折煞微臣。語氣不卑不吭,不喜不怒。

我讓他平身,賜座上茶。盧肇人跪得太久,身子有點弓,我見了冷地一笑,懶怠地問:“盧相乃皇上的左臂右膀,日理萬機,今日怎得空來我夜梧宮走動?”

盧肇人道:“聖上開國以來,雖滿朝上下盡尊您為公主,卻未正式冊封,今早散朝後聖山跟微臣私下念及此事,商議取個封號,又不知公主喜好,特讓微臣前來上詢,說公主若有喜歡的好名,便按公主所言,若是沒有,聖山再親自為你擬定。”

這事在劫自己來問即可,何須差遣盧肇人?

當下便明白了在劫的心思,他是怕我因為先前的事對盧肇人懷恨在心,希望藉此事讓我們冰釋前嫌。

一個是外庭重臣,一個內庭親眷,都是他極為看重的兩人,他自然不希望我們之間有矛盾。

其實他想太多了,盧肇人也只是為人臣子、忠君之事,我連在劫這個主謀都不恨,又怎麼會記恨他的一個下臣?只是不滿情緒還是有的,不為楚悅容自己,只為蕭晚風。

“那就勞煩盧相了,我倒真有一個好詞,便叫‘常安’吧。”

盧肇人斟酌幾下,點頭道:“確實是好,但不知有何典故?”

我笑道:“哪有什麼典故,因我與皇上乃雙生姐弟,母親怕我們難養大,故而打了一對金鎖,從小掛在我們脖子上,金鎖內刻有吉祥詞,我的那句是‘鏡中顏,悅者容,常平安,和相宜’。”

盧肇人瞭然:“原來‘常安’源自於那句‘常平安’啊。”

得了封號,盧肇人正要請辭離開,說去向皇上稟明,我道:“盧相再稍坐片刻吧,你我也算是故人,說些早前的事敘敘舊如何?”盧肇人推辭說,唯恐皇上久候。我笑道:“盧相這麼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