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成了郡主也忍不住掩嘴笑個不停。
就在眾人因擺脫追兵而心情略微鬆懈時,驟然突生異變,只聞馬鳴嘶叫,天地轟轟。
藺雲蓋在馬車前大喊:“不好,有人埋伏!”
長樂郡主忙掀簾觀望,透過垂簾的角逢,我看見四周高山密林之後不滿伏兵,數塊滾石從山上接連翻滾而下,轟然砸在長道上,捲起滾滾濃煙,巨石擋住了去路,驚得兩匹拉車的寶馬浮躁不已,四下亂奔,馬車隨即顛簸搖晃,車內的陳設隨即亂成一團,橫七豎八碰撞得碰碰只響,原本放在馬車內以供果腹的糕點乾果全都化作了豆大的雨點落下,滾了滿地。
蕭晚風一手緊抱著我,一手將差點摔出馬車的長樂郡主給拉了回來,長樂郡主順勢跌落蕭晚風懷中。
此時也顧不得那些男女虛禮,蕭晚風展開雙臂緊握著車架兩側,喊道:“你們抓緊我。”兩個女人便一左一右緊緊抱住他的腰身。
好一會兒,藺雲蓋終於穩住馬車,並聽見有人大喊:“聖上有命,殺蕭晚風,賞金千兩!封萬戶侯!”
蕭晚風冷笑:“悅容,看來你的弟弟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我活路,不管你跟沒跟我走。”
我的心此時也潑了冰水一樣的冷,此處離大雍城百里之外,那些人自然不是追兵,顯然早早伏兵在此,就待蕭晚風的馬車經過而埋伏圍剿。我有兩個弟弟,就不知他們口中的那聲“聖上”喊的是哪位,在劫還是天賜?
定了定神,起身往車外走去,蕭晚風拉住我的衣袖,“悅容,你要幹什麼?”
我回頭佯裝輕鬆笑道:“晚風,方才一路走來就你在出風頭,我可不依了,這次得讓我出出風頭,看我如何將你們帶出險境。”
蕭晚風依舊不放手,修眉微微蹙起。
我嘆了一聲:“你不相信我麼,晚風?”
蕭晚風深深凝視我許久,然後笑了,“悅容乃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此番為夫小命,可全都仰仗你了,悅容也須多加小心。”鬆了手,兩人再對視一眼,有信任託負之重,生死相依之心,心有靈犀之感。
我知道蕭晚風是看穿了我的打算,要突出眼前困境,非得靠我才行。縱然蕭晚風滿腹計謀,也得有人替他實施才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如今隨行暗人只有十幾人,且多數負傷,而我們四人當中除了藺雲蓋身負武功外,蕭晚風大夢方覺身體還很虛弱,長樂郡主不會武功,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我雖會些花拳繡腿,終究不過是個孕婦,如何大展拳腳?所以在這等重重包圍之下強行突破,根本是痴人夢話,唯有兵行險招了。
這支伏兵一直潛伏在此,顯然還未收到大雍城傳來出的訊息,也並不知道我也在蕭晚風的馬車中,所以當我漫步走出車廂立於馬車前端的時候,為首參將急忙喝令那些正一路衝殺過來的甲士,怔怔地看著我,不敢置信本該居於大雍城養尊處優的公主怎會到此。
西北風凜冽刮來,刺骨的痛,我迎風而立,盎然挺胸,揚聲道:“這位將軍,你可識得我是何人!”
那參將立即下跪就拜:“某將參見永康公主,公主千歲千千歲!”
身後數百甲士見參將跪下了,也紛紛隨之跪地叩拜,高喝聲聳入天際,迴音不絕。
我失望閉上雙眼,一聲聲永康公主,將我的心撕成了一片片——這些伏兵,果然是在劫安排的!
在劫,我的好弟弟,為了得到我,為了你的天下大計,你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可是在劫,天下又怎會有這等好事,讓你江山美人盡不負?你到底是太貪心了!
最初?心中還因背棄了誓言對在劫滿懷愧疚,此刻,這份愧疚感終於消弭無蹤了。真是應了昔日在劫所言,我與他真真是一對親姐弟,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