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盧肇人。”我無力地垂下肩膀。
“您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很失望。或者,您希望看到的是誰?”
盧肇人不自禁地大笑起來:“哈哈,難道您以為微臣是那個漸漸被世人遺忘的可憐的私人?楚在劫,對了,那個可憐男人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不過您選擇遺忘是正確的,人活著總要期待更好的明天,而不該被死人拖累活在仇恨的昨天,您說是嗎,皇后娘娘?”
“不是的,不是的!”我想理直氣壯地反駁,自己沒有一天忘記過在劫,從來都不曾。但反駁的措辭顯得那麼的蒼白,到底怎麼做才是對的,自己到底變成了什麼模樣?
害怕心裡的瘡疤會被血淋淋地揭開,我別過臉轉移了話題:“在劫的雪梟為什麼會在你那裡?”
盧肇人道:“舊的飼主死了,為了活下去,自然要找一個新的主人,人都無法做到真正的長情和忠誠,更何況是畜生呢。你說是吧,悅容?”
“不是的,不是的!”
“哈哈哈哈……”聽到我的回答,盧肇人笑趴了下去。
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他戲弄了,他問的是雪梟而不是我。
“真是失禮了啊皇后娘娘,竟然忘記了‘悅容’也是您的閨名,直呼皇族名諱那可是大罪呢,請您念在微臣是無心之過,別跟微臣計較才是。”
我惱羞成怒:“盧肇人,別以為有長樂郡主做後盾我就怕你!你這個忘恩負義買主求人的小人,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為在劫報仇!”
盧肇人冷冷地看著我,兀地又大大咧咧地笑起來:“別用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說出這麼可怕的話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微臣欺負您了呢,聖上怪罪下來微臣可擔待不起。既然您不待見微臣,那麼微臣就告退了,還您一個清靜。”他懶洋洋地行了禮,轉身要走。
“站住!”
“皇后娘娘還有什麼指教?”
“把雪梟交出來!我不容許你那雙骯髒的手弄髒原本屬於在劫的任何一樣東西。”
盧肇人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我朝他肩膀上的雪梟招手:“悅容,來我這裡,快點來我這。”
雪梟轉著小小的頭顱,紅色的眼睛略帶迷茫地盯著我。
盧肇人笑了笑,微微抬高手臂:“去吧。”
雪梟應聲撲拍起雪白的翅膀,最後落在我的肩膀上。
“梟這種飛禽可不好養,尤其是這隻雪梟。它的食量不小哦,一日二餐,須得五公斤的新鮮蛇心,別忘記了,蛇心挖出來若是超過一個時辰,它就不願再吃了的。好好豢養它吧,若是養殘了,你的寶貝弟弟在九泉之下可是會流淚的,要知道他生前最寶貝‘悅容’了。”
盧肇人懶懶地擺擺手,大笑而去。
推開夜梧宮的殿門,一股冷風迎面吹來,我不由打了個寒戰。
“你回來了?”蕭晚風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
翻滾的緯帳,半遮住他偉岸的身影,恍恍惚惚如夜色中的魑魅魍魎。
聽他的聲音,似乎心情不太好。我穩住心神,笑道:“你怎麼來了。”
他依舊做著,一動不動:“去哪裡了?”
隔著一道半透明的緯帳,我與他靜靜對視:“你明明都知道的,為什麼還要問我?”他早已派人包圍了整座明月樓不是?
“我希望聽到你親口說。”
我深吸一口氣:“去找晚月了。” 他咄咄逼問:“找他做什麼?”
我佯裝輕鬆道:“讓他別胡鬧了,快些回府,你們兄弟倆最近不正為這事鬧得不痛快麼。”
“哐啷——”桌案上的茶器被他洩憤似的一股腦掃到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蕭晚風怒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