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著這孩子將來可能會好吃懶做,雖然眾人都會說這孩子將來必定衣食周全,但多半是客氣的恭維話。
眼珠子一轉,我對著天賜呵呵笑出聲,天賜好奇問:“姐姐在笑什麼?”我笑道:“稷攸果然是天賜的侄兒啊,天賜當年抓周時第一個抓的就是糕點。”在劫和天賜的糗事我可都看得一清二楚,那時我雖在襁褓已是成人的智商。
這話一說出來,天賜驚愕地張大嘴巴,蕭夫人掩嘴笑笑:“確實如此。”證實我所說非假,屋子裡面靜默片刻,然後蕭晚燈大笑起來,其他人雖然礙著天應府大都督楚天賜楚大人的面子沒敢吱聲,嘴角卻還是大大裂開笑容。
丟了弟弟的面子,保住了兒子的面子,反正損人利己的事我沒少做。挨在天賜耳旁竊笑道:“別怪姐姐啊,我這不愛子心切嘛。”天賜先是有些尷尬,緩緩地也笑了起來。他的大度倒教我有點心虛了。
司空長卿拎起毛毛吊在半空,恨恨道:“這一次給我好好抓!”按照習俗,抓周是可以抓兩次的。
第二次出奇順利,毛毛筆直地往一處地方爬去,抓住那東西就抱在懷裡不放。
眾人一看,無不變了臉色。
那是塊四方八正的紫黑玉印章,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正是大經國的傳國玉璽!
天子趴在桌沿旁拍手歡喜道:“哈哈,太好了!弟弟拿了朕放上去的東西呢!”
我的心底一陣發涼,天子是什麼時候把玉璽放上去的?
正當眾人以為太后會雷霆大怒的時候,她卻笑了起來,拉起天子的手道:“稷攸抓了聖上放的東西,說明他跟聖上有緣。哀家有一提議,聖上何不親上加親,認稷攸為幹皇弟,冊封為厲王,常年留在皇宮中與聖上為伴。”
天子自小孤獨,一聽有了玩伴,大喜,點頭直道:“如此甚好,甚好!”
我臉色大變,太后這招實在陰狠,名義上是為毛毛封王,實則是想將他留在皇都作人質牽制司空家,日後就算毛毛不幸亡故,她也有的是理由推脫——她是對毛毛已經起了殺意!
司空長卿淡淡地開了口:“臣多謝太后美意,只是小兒年紀尚幼,恐不能離開生母。小兒能封王那是他的福氣,臣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太后允許小兒先回金陵待乳,等他年滿八歲再入皇宮與聖上做伴,如此可好。”雖是詢問,但口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司空長卿也真是好本事,王爵之位高於公爵,他拿了這個現成的好處,卻不讓太后佔一點便宜。
太后自然不樂意,她雖奈何不了司空長卿,但這裡還不是他魯國公一人說了算,所有人都將視線轉向至今都一言不發的蕭晚月。誰都知道蕭晚月與司空長卿不和,如果太后和蕭晚月堅持要讓司空家的大公子進宮伴聖,怕司空長卿再狂妄,也不得在滿朝文武大臣面前一意孤行。
蕭晚月垂目沉默,聲音微微乾啞,簡單說了句:“魯國公言之有理。”
眾人大驚譁然,一臉不敢置信。我錯愕看向蕭晚月,卻見他微微垂首,神態溫柔。順著他似水柔情的目光看去,才驚覺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拉住了他的衣袖。
在潛意識之中還對他存著依賴麼?我心頭狂跳如亂草,連忙將手抽回,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太后的臉色已然鐵青,怨恨地瞪了蕭晚月一眼,冷笑帶有一絲譏諷,轉眼又換上雍容的面容:“也罷,既然淮靜候都這麼說了,哀家也不便強求,就待厲王八歲後再進宮陪伴聖上吧。”
於是,繼常昊、燕山、阜陽三大王爺之後,大經國第四個王爺誕生了,還是個外姓王爺。稷攸這次可算是狠狠風光了一把,一歲還不到就比他老子的爵位還高。
天子一聽毛毛不能馬上進宮陪他,失望地撅起嘴巴。大卿們都已瞭然於胸,誰也不知道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