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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豔陽高照,那黑石被照的極亮,迎光面,璀璨如金。芊澤剛說完,就覺得自己特傻,她和種子說話,它能應嗎?

芊澤無奈一笑,把種子收回掌心。然後無限的惆悵感襲來,洛羽晴的一顰一笑,歷歷在目,她說她沒變,可是,為何她卻覺得她愈發遙遠。從前她好強歸好強,卻對著自己還是溫柔信任。可現在,她們之間,似乎硬生生的嵌入了一道高牆。

“哎……”

女子又是嘆了嘆,頭歪在膝蓋上,竟然開始迷迷糊糊。如膠似漆的睡意襲來,她竟在烈日當頭的日子,睡了去。

只是意識模糊,休憩正酣的芊澤,並沒有發覺她五指一鬆,種子已然落地。

黑石翻轉而下,悶哼一聲,沒入泥土。

隨著日頭的偏落,那小塊土圈也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一縷細長的白絮像棉花一般,破土而生,妖嬈的轉了幾道,便開始開枝散葉。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到一會兒的功夫,芽枝已然成型,含羞待放的花苞也嬌滴滴的裂出一縫隙。

只是在一旁,朦朧酣睡的芊澤,全然沒有發現。

而與此同時的洛羽晴心中卻百味雜成,她知是自己心急,然,她不得不承認這一切發生的都太過坎坷。她先是無法得到帝皇的寵愛,後又連株花也種不活。無數的失落感充斥胸間,如火蛇纏身般,火燒火燎。

女子走出花圃時,只是想一個人先靜一靜。卻不料剛一折拐角,便瞅見了一面孔熟稔的太監。那太監年輕的很,一對明澈的眸子瞥向這邊。他從苑牆的鏤空扇窗裡,往花圃裡瞄,過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去。洛羽晴蹙了蹙眉,心下蹊蹺,便跟在他後面。

那太監走的心急,並沒有發覺洛羽晴的跟隨。而洛羽晴一路跟隨,一路也都在努力回憶,她到底在哪見過這個奴才?她一定有見過他的,只是記不起來,究竟在哪見過。

女子想了半晌,剛要靈光一現的時候,瀘嶺殿便赫然眼前。洛羽晴沒有再繼續跟隨,而是隱匿的站在一旁。眼見那太監碎步匆匆,拾級而上。

階梯的那頭,一襲淡紫錦衣,富態傲然的單喜,正翹首以待。

洛羽晴這才幡然大悟,這年紀輕輕的太監正是守在自己羽欣殿的那個。他隸屬於單喜的名下,自然是為他辦事。而單喜在為誰辦事,這靜宏深遠,氣勢磅礴的瀘嶺殿已經將最佳答案,告訴了她。

一切一目瞭然。

皇上。

兩個字迸出來時,羽晴有一時刻的恍惚,她的目光盯在遠處單喜的身上,一直尾隨至他躬身進殿。

看來,皇上有派人探知芊澤的行蹤。想不到,他竟然已經情牽於自己最好的朋友,就連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止都不會放過。他已經知道自己和芊澤,在種芊澤花了是嗎?傾心於芊澤的他,是不是正在為芊澤的努力而感動?而她的用心,已然不名一文?

為什麼要這樣?

洛羽晴忿忿咬牙,腦子裡如混沌初開,意識波濤洶湧。為什麼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按照她的意願走的,為什麼無論她如何拼命努力,結局卻依舊慘淡?是她做的不夠多嗎,是她不夠聰明嗎,還是她的選擇壓根就是錯誤的?

不,不!

洛羽晴一凜眉,黑冽的雙眸,分外鑠亮。她才沒有選擇錯,不想做奴才本就是天經地義,她哪裡有錯?

想罷,洛羽晴又折回身子,往花圃裡去。

芊澤醒時,清眸還是惺忪朦朧,她揉了揉眼,焦距才逐漸變齊。纏纏繞繞的白色在眼前徐徐展露,濛濛的眼眸先是一愣,瞳孔繼而突的一縮。

她看見什麼了!?

這是什麼!?

白色的莖杆,柔若無骨,無數細小的絨毛附在上面,像薄公英一般隨風搖曳。莖杆的上方有一顆未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