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目睹一個傷心之極的女子在眼前低聲傾訴一般。
“這首詞真是……真是……”
趙福金一雙妙目不覺便迷離起來,將那首詞貼在心口,喃喃自語間也不知讚了多少回。
好半響,她才注意到李清照臉上竟是愈發苦澀,不由嚇了一跳,奇道:“先生,不管那和尚說的是真是假,您都得了一首絕妙好辭,卻怎得如此不喜?”
李清照苦笑搖頭,卻終究敵不過她嬌聲漫語,只得解釋道:“常言道詩由心生,除去那些唱和應酬之作,詩詞往往便是一個人當時處境的寫照,這首詞若真是我數年後所作……”
李清照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趙福金也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這首詞論意境自然是極佳,但那貫穿始末的悽苦味道,若真是李清照數年後的境遇寫照,卻是大大的不妙。
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尤其細品這一句,恐怕不是年老色衰而失寵、便是中年喪夫哀苦無依!
趙福金想到這詩中所述的情景,心中也是寒顫不已,忙寬慰道:“先生不是說過那‘妖僧’是個騙子嗎?這騙子說的話,您卻怎麼當了真?說不定他是湊巧得了這首詞,便特地拿來先生面前招搖撞騙呢!”
這番話其實連趙福金自己都不信,這首《聲聲慢尋尋覓覓》雖然悲慼凝重了幾分,但與李清照如今的詩詞是一脈相承,天下雖大,卻去哪裡尋一個與李清照文風相似、又才情不遜分毫的女子?!
“但願如此吧。”
所以李清照也只是苦笑一聲,從她手裡接過那首詞,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又強顏歡笑道:“不說這些了,你我今日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福金?”
說到一半,卻發現趙福金在那裡愣愣的發起呆來,不覺提高音量喚了她一聲,誰知趙福金回過神來之後,臉上卻多了些緋紅,李清照不由奇道:“你這是怎麼了?方才到底想什麼那麼入神?”
趙福金略一猶豫,想到‘先生’方才的坦誠,便也湊上前,紅著臉在李清照耳邊細語了幾句。
李清照聽的啞然失笑,搖頭道:“你這才幾歲大,卻急個什麼勁兒?”
卻原來趙福金方才突發奇想,打算讓蔡尋武凱問一問子嗣她嫁給蔡三年有餘,卻一直沒有任何動靜,近日便也開始焦躁起來。
趙福金滿面羞紅,正待撲入李清照懷裡撒嬌,卻聽李清照又嘆息了一聲,帶著些落寞道:“雖然不必操之過急,但能早日誕下一兒半女總是好的既然駙馬與那和尚有些交情,你改日便託他去問上一問吧。”(未完待續。。)
第102章 軍法官、營妓、賊
宣州城南,軍屯駐地。
噹啷~
剛一走進軍帳,牛皋便將手裡的長槍扔到了角落裡,然後也不管地上那毯子髒是不髒,四仰八叉的往上一趟,沒口子的抱怨著:“直娘賊,這大半天巡邏下來,都快把牛老爺給累死了!”
說著,又把兩隻靴子甩掉,將一股酸臭味填滿了整個帳篷。
岳飛無奈的掃了他一眼,捏著鼻子將那兩隻靴子扔到門外,又將牛皋的槍撿起來,與自己的兵刃一同歸置好,這才坐到了几案後面,從坐墊下翻出一本《宋刑統》,對照著桌上的卷宗一一審閱。
兄弟幾人來到宣州大營之後,武松見岳飛為人方正,又對軍規條例瞭如指掌,便把其他人留在自己身邊充任親兵,單獨將岳飛暫調到了鐵面孔目裴宣身邊,協助裴宣整肅軍紀只等岳飛藉此在軍中立下些威信,再調撥一營人馬歸他統領。
作為一名初來乍到的禁軍十將,這等安置絕對算得上是委以重任,又正好應了岳飛愛惜百姓的心思,因此他推脫了兩次,便也欣然從命了。
原以為憑著自己對軍規條例的熟悉,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