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滴血在床上偽造現場現場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居然還教壞小朋友?!不可原諒!
“打死我也不喝!要我喝,叫他自己來找我!”
“這……娘娘,您……”
“啊——下雪了!下雪了!小陶,小吟,你們看,下雪了!”
推開面前的碗,迫不及待的往院中跑去。
雪花猶如精靈般在空中自由翩飛,白雪似梅,頃刻間便襲滿了院中光禿的枝丫,恍若梨花齊放一般,惹人驚豔,卻有那般沉靜典雅。
伸出手,晶瑩的雪花落於掌心,剔透無比,恍若水晶般透明富有靈氣。恣意的在雪中旋轉著,身上大紅色的宮衣如火般燃燒著,銀鈴般的笑聲似有魔力一般,牽動了所有人的思緒。
遠處的亭中,下了朝的落塵一身白衣,纖塵不染,背手而立,幽深的眸光久久停留在那火紅色的身影上,不捨移開。
記得第一次在林中見到她,她那如受驚小鹿般的模樣便再也揮之不去,落於心底,生根,發芽。
他不是個有情緒的人,應該說是沒有什麼可以牽動他的情緒,唯獨她,例外。她只用微微一笑,那溫暖人心的感覺便會襲上心頭,跟著她一起莫名微笑。她只用翹起小嘴,在固執的堅持他也會頹然棄守。她只用微蹙秀眉,他便會心如千蟻啃噬,疼痛難耐。
恐怕,終其一生,也要為她所蠱吧?
抬腳,不入雪中。
不過半個時辰,雪停,卻已鋪天蓋地,整個皇宮被一片白色籠罩著,錦緞的靴子踩入雪中,叭吱作響。
“小吟,幫我把那邊的樹枝拿過來,快。”
小吟歪歪扭扭艱難的跑過去,撿起地上樹枝便往回跑,一直白色的錦靴躍然眼底,糧忙起身想請安,卻被攔了回去。
小吟心領神會,拿著樹枝往回走去。
接過樹枝,細心的插在早已成型的雪人身上。看著自己的傑作心中無比歡愉,雙手叉腰,竟仰天豪放的長笑起來,眾人面臉黑線,但為了拍馬屁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回該輪到卿棉冷汗了。
“你們笑什麼?”
太監眼珠直轉,思量著如何作答才能拍準。
“笑娘娘做的豬真是有模有樣啊!”
眾人見有人開了個頭,連忙附和。卿棉頓時感覺寒風陣陣,冷汗直冒啊~無比尷尬的說,“其實……我堆的是雪人,不是雪豬……”
這馬屁沒拍到反倒拍到馬腿了,太監連忙跪地請罪。
“奴才有眼無珠,還望娘娘恕罪。”
“當真想我恕罪?那咱們來玩雪仗?”
還未待眾人反應過來,她已將手中早已滾好的雪球給扔了出去。
這玩意兒有些新奇,眾人躍躍欲試,紛紛熱身開戰。
院中腳印交錯,沒有章法,太監宮女們也沒了顧及,和卿棉你追我打得亂作了一團。卿棉彎腰撈起一團雪,欲向小李子砸去,哪知小李子一個側身,穩穩的多了過去,那雪球不緊不慢的正中落塵,小小的雪球瞬間破碎,紛紛下墜……
怪的是落塵沒有半點不悅,反倒笑臉迎人,寒的有些令人髮指……
奴才們識趣的退下,世界一下子靜了來。
“棉兒,難道沒有什麼想說的?”
卿棉粲然一笑;頃刻間便進到了落塵面前。
“這是對你壞我名聲的懲罰。”
“哦?”
挑眉,雙臂抱於胸前,等待下文。
“誰叫你亂跟小陶他們亂說的?”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微怒的紅衣女子。
“喂……”
柔軟的唇輕輕印了下來……
大雪頃刻落下,漫天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