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女子歪著腦袋仔細搜尋著腦中各種華麗的死法。安眠藥?沒有。叫他賜根白綾?死法太難看。喝毒藥?應該有鶴頂紅之類的吧?七竅流血太恐怖了……思量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果。
嘆了口氣,一臉的勉強。
“算了,我就承歡您膝下,陪著你老死吧~”
女子笑得一臉諂媚,渾然不知自己的這副嘴臉又多欠打。
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女子好看的柳眉,鼻翼,唇線,眼波流轉如那秋水,清澈而深邃,良久,終於輕啟金口,風情萬種的吐出幾個字,“棉兒,咱們成親。”
“蝦米?!”
卿棉目瞪口呆,火星文順口溜了出來。
“何解?”
“……”
落塵的一臉期待在她的沉默中被一點一點的抹去。
“棉兒?”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
卿棉抬起頭,努力的想要笑著告訴她,她願意,脫口而出的卻不是那句在心裡溫習過千百遍的“我願意”,她笑得那般勉強,眼中的隱忍的哀傷卻深深刺進了他的心裡,他想抱著她給他溫暖,告訴她他不想再等,可是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嚥了下去,化作一個蒼白的字眼,“好。”
臨走前,他轉過身,繾綣的注視著她有些蒼白的容顏,終究還是無奈的笑了笑。
“棉兒若真想出宮去玩玩,就去吧~”
卿棉詫異的抬起頭,卻只能看到他離去的背影。
不是不想的,不是不心痛的,可是她能怎麼辦?她的無奈能有誰懂?如果可以好好的呆在他身邊,她願意放棄所有,可是即便放棄了所有,事實終究是事實,改變不了,也躲不過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可是她呢?她拿什麼擋?只怕到時她就算傻兮兮的蹲在那兒,抱著柱子不走,也終究敵不過腕上那該死的鐲子。為今之計只有將它取下來才能避開這一劫難吧?
宮女太監們傻傻的盯著站在眼前的女子,硬是半天沒緩過神來。今兒個當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娘娘竟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
“小陶,趕緊的,叫御膳房做兩隻香酥鴨來。”
“小吟,你去幫我弄套便服來,今兒個娘娘我要微服出巡。”
“哦~小李子,你去被馬車。快啊~都愣著幹嘛?你們娘娘我趕時間呢!”
眾人從呆愣中緩過神來,各歸其位。
半個時辰後,卿棉舒服的坐在馬車上,怡然自得的享受著路途的顛簸。其實路本來很平坦的,估計是馬車質量太差,老是遙遙晃晃的,假寐,再次睜開眼就已經到了那無名寺。
為何叫它無名寺?自卿棉到這兒以來,那本該掛上龍飛鳳舞的金子牌匾的地方始終空空如也,不免增添了許多神秘感。
“你們在這兒待著,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
結果丫頭手中的香酥鴨,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小陶納悶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娘娘出來拜佛為什麼不要丫頭跟著?更奇怪的是她居然還拿著兩隻香酥鴨去拜?!難道她是想賄賂菩薩保佑她生個胖兒子?
“娘娘這招果然高明。”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心領神會,不住的點頭以示認同。
卿棉樂呵呵的提著兩隻香酥鴨走進寺廟,引來無數僧侶的鄙夷,頂著巨大的眼神壓力直接鑽入了後院。
院落青青,依舊寂靜無聲,卻應著那靠牆的常青樹而曾添了不少的生氣,或許禪院就該是如此景象吧?
“大師?”
推開房門,屋子裡空無一人。
轉過身,恰巧撞上打掃的小和尚。
粗魯的抓過小和尚的袖子,劈頭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