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絕對不信的;對於宗室岷藩朱企鋘、武靖侯王國璽,這些都是皇親國戚,投降清兵,對於他們來說,更加的沒有好處。所以,我不相信,有誰是存心的想要背棄朝廷,出賣大明的,如果不是真的到了迫不得已,或者是失望透頂的地步,絕對不會走出這一步。”
孫永金微微一怔,同李定國一路過來,雖然只是稍稍的幾次接觸,但是也能感受得到,他懷揣著一點心思,鬱鬱寡歡的神色顯而易見。一開始,他以為那是身染瘴疾所致,如今看來,是對自己西南戰敗之後的一番反思,特別是在看到孫永金所取得成就,以及孫新一路傳過來的捷報後,這種反差,就更加引發他的深思了。
不過,孫永金自己是知道的,如果沒有城鎮中心,他根本不可能取得這麼多成就,更沒法一路殺到昆明去。
這時,李定國又說道,“說起來,咱們大明這麼多的官員,難道天生就是準備給清兵投降的嗎,這裡面難道沒有我的責任嗎?”
李定國說出這話,根本就不是需要他人前來回答,在稍稍的咳嗽了一下之後,接著說道,“當年孫可望內犯,我與鞏昌王白文選等人破敵於交水三岔口,威勢無雙,深得陛下信任,可惜平定叛亂之後,卻沒有以大局為重,歧視原孫可望的部屬,強行分出晉系、秦系,引得將士離心,這是其一;大亂之後,我本該與蜀王劉文秀同舟共濟,共度時艱,可是我無容人之量,於蜀王心生間隙,在清兵入侵的關鍵時刻,調回蜀王,使得清兵憑空佔據貴州,這是其二;雲南戰敗之後,又是心中茫然無措,沒有組織起有效的撤退,使得眾將士分散各地,失去了主心骨,不得不投降,說起來,造成這樣的局面,我的過錯更多。”
完之後,李定國彷彿是長舒了一口氣,把胸中的鬱結之氣一下子就吐了出去,就連因為瘴疾而顯得有點憔悴的臉,也好看了許多,然後笑著對孫永金說道,“孫殿下,接下來的事情,便由你來處理,若是肯收留劉之復,那麼他所收攏的軍隊,自然也歸入你的軍中。實話說,劉之復這個人,還是有點本事的。”
孫永金看見他臉色好了很多,也很是替他高興,李定國剛才的一番話,更是讓他有所感觸。在抗清的這段歷史當中,李定國取得的成就是最大的,但是這不代表李定國就是神,他依然是個普普通通的人,也會出現一些普通人的毛病,比如對劉文秀缺乏容人之量,鄙視那些孫可望曾經的部屬等等。
不過,李定國身更有很多值得讓人看重的東西,其中最為難得的便是那樸素、簡單、直白的情感,正是因為這種情感,他才會對背叛了明朝的孫可望部屬如此的痛恨,同樣也是因為這種情感,他才會對永曆這樣的廢材皇帝不離不棄。如果不是因為突然把整個南明的興亡都扛到了肩,他絕對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人。
同時,他的那種反思更是值得驚歎,剛才所說的這些東西孫永金在後世也看見過,不過,那些都是事後諸葛,不足以稱奇。如今,李定國一一道來,才真正的能夠讓他震驚,因為那不是出於一個旁觀者的口中,而是出於一個當局者的口中。
在這種震驚之中,李定國已經遠遠的離去,然後把劉之復就這麼甩給了孫永金,完全的交給他處理。
劉之復痴痴的看著李定國遠去的背影,五味交雜。
這時,孫永金已經開口說道,“任何理由都不足以為你們的背叛所辯解,不過,我還是要給你們一個機會,知道為什麼嗎?”
劉之復聽到孫永金的話,連忙伏下頭去,大聲說道,“那是因為晉王殿下和孫殿下是仁義之主,古語有云,仁者無敵,所以兩位殿下一定可以打垮吳三桂,收復西南。”
“你扯,你!”孫永金吐了口唾沫,“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忍者無敵。我給你機會,就是給予其他投降清兵的將領一個機會,你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