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這年頭闖生香閣的女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了。昨日還來了個女人說是要找夫君,將我們生香閣翻了個底朝天。姑娘既是來找段公子,難不成段公子是姑娘的夫君?”
駱小遠被堵得語塞,卻見段朗月舉著酒杯在眼前搖晃,唇間笑意加劇,“我自然不是他的夫君,甚而連心上人也不算。”
那女子又笑,“既然段公子都說不是姑娘你的什麼人了,那你來找他做什麼呢?”
關你屁事啊!駱小遠心中腹誹。
“梨霜,莫理她,我們繼續喝我們的酒,唱我們的小曲兒。她那踢壞的屏風莫忘了讓蘇媽媽管她要銀子。”他也不看她,只是摟著梨霜兀自笑著,那笑容看在駱小遠眼中怎一個輕浮可言。他又瞥了她一眼,眉目間似有些不耐,“怎麼,還不走?”
她怎麼那麼倒黴?明明是來捉姦的,怎麼連個道具也要她賠償啊!駱小遠欲哭無淚,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我這不是來找你了麼,你還要生氣到何時?”
段朗月聞言冷笑:“你這話說得稀奇,你哪裡看出我生氣了?我如今不知有多開心快活。”
“你明明就是生氣了……”駱小遠咕噥道。
段朗月聞言一把推開梨霜,怒氣衝衝地站起身,幾大步走至她的身前,冷不丁地伸出手,使勁扯住駱小遠有些驚恐的麵皮,惡狠狠道:“駱小遠啊駱小遠!你果真是我見過最沒良心的東西!是,我是氣了,難道我不該氣?前不久方與我親熱,後頭一見你師父便將我忘得一乾二淨!你真當我段朗月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人麼?”
“偶……偶沒有。”駱小遠只覺得臉皮快被扯下來了,痛得她齜牙咧嘴。
“沒有?”他手下毫不留情,扯得愈發用力,“倘若沒有,那他讓你下馬就下馬,他讓你回去就回去?駱小遠,你聽著,你若再搖擺不定,便不要來尋我,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把你扔出去!”
駱小遠已痛得不能言語了,只能眯著眼、淚水汪汪地仰頭看他。
段朗月緩緩吐出一口氣,鬆開手,看著她:“你走吧,若想清楚了,三日後便去忘憂林尋我。”
好痛!他還真是手下不留情啊!
駱小遠揉了揉發紅的臉,眼睜睜看著他又回到溫香軟玉之中,又低頭看了看被她踩在腳下的屏風,暗歎自己時運不濟、命運多舛。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跑來找他,卻被這樣轟走,師父那邊也是誤會重重,她確實腦子亂的很,也應該想想清楚了。於是乎只能一步三回頭地黯然離開。
這廂她剛剛離開,那叫梨霜的女子便搖曳著身子站起身,笑得嫵媚風流:“段公子,我們好容易陪你演場戲,你卻又將她趕走了,這是何故?”
段朗月獨酌一杯,苦笑道:“她若心不在此處,我強留也無用。”
“段公子神機妙算,料定她定會女扮男裝混進青樓,難為蘇媽媽還怕看走眼領錯人,殊不不知竟這般好認。”似是想起駱小遠那古怪的扮相,不由笑出了聲,“公子的用心良苦也非打水漂,我看那姑娘的心未必不在公子這裡。”
“哦?”他眉梢一抬,來了些興趣。
“奴家我在風月場打滾多年,難道還看不出那位姑娘對公子是否有意麼?她方才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是吃了我,可不就像那打翻了的醋罈子嘛。”
段朗月倒出一杯清酒,嘴角邊的笑意已是遮擋不住,“她對我有意否,三日後便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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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回衙門,駱小遠想了許多,卻是越想越亂。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當初的她明明只鍾情於師父,可白日裡段朗月的那個吻卻又讓她心悸不已。唉……難道她真是個見異思遷的壞女人?
不知不覺已走到了衙門後院的門口,她嘆了口氣正要進門,卻突聞一陣窸窸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