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驊隆一頓,又是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眯了眯眼說:“林公子,這可不是小事。這不再是你和安慶生之前的遊戲,這是軍人與軍人,甚至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遊戲。你認為我有權利,以一已之力,幫助你嗎?”
他的臉倏然沉下,雙目間的寒澈令人畏懼。但林作巖卻依然很鎮定的說到:“我並不想求將軍為我做什麼,只是希望,這場遊戲能來的更加公平。”
“那好,有些事情,我也是聽說了的。我向來不喜歡下流卑鄙的手段,我可以為幫你這點。”施驊隆答應的十分爽快,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饒有興致的打量與自己對座的林作巖。他的面上帶這篤定而自信的笑容,令他十分欣賞。他是知道,這件事情,很可能使富貴門遭滅頂之災。這個世道,即便你再有本身,你也不過是軍人與政治腳下的螞蟻,難道他真的有信心斗的過他們?
林作巖見他答應了,便淡聲道謝:“那就謝過施將軍了。”
說罷,男子便站起身來,跳下了飛機。巨風把他的風衣揚起,他卻步履穩健的一直走。施驊隆望著他的背影,然後最終對著男子喊到:“林公子!”
林作巖轉過身來,黑髮飛揚,微微眯眼。
“這件事。”他抓起手中的紙,說到:“我會考慮,會試著去信的,如果你有本事抗的過他們的封鎖!!”
男子微微一笑,眸光若星燦,然後他繼續轉過身,離去。
是時,民國二十年,七月。
富貴門遭到前所未有的經濟封鎖,所有的上海灘的的日籍商人,不再與之有任何貿易往來。貨船不得出港,不得入港,名下的各類產業由於資金流通受阻,業績大肆滑坡。一場有日本人插手的,不平等經濟競爭正在上演。
與此同時,浩幫的安慶生正春風得意。
時過一月,事態卻大為翻轉,富貴門的貨物雖然依然不得出入港口,但上海灘上的產業卻愈趨繁華。並且,在沒有任何人敢與他有生意往來,沒有任何銀行肯借給他一分錢的時候,他名下的所有產業也然有條不紊的運營。
再沒有人在富貴門門前,擄人打人。金碧輝煌的富貴門人已然人頭攢動,名下的飯莊,夜總會,大小賭場依舊門庭若市。而與此同時,人流回歸了富貴門,浩幫的各項產業便下滑甚重。更令安慶生坐立不安,憤怒髮指的是,富貴門下的所有開啟門做生意的產業,均免費!
免費,不用花一分錢進富貴門賭錢。只給贏,不給輸,通宵達旦,任由君待。
安慶生驚奇了,所有道上的人,所有的生意人,均是大詫。難道富貴門真的有錢到這樣,能夠只出不進,並且一連持續了一個多月。任由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即便再多的錢也不可能頂的住這樣的經濟封鎖,並且這位富貴門的少東,卻絲毫不畏縮,反到大張旗鼓的富貴門開的更加繁盛。
彷彿在告訴別人,不要跟他比,誰都沒有資格,誰都比不過。
源源不斷的錢往外滾出,富貴門卻依舊門庭若市,金碧輝煌,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什麼事也無需擔憂。
※
“怎麼回事!!”
安慶生一甩手上的賬單,臉上一青一紅。右邊臉頰上一道碩長的疤痕,因為極端的憤怒而有些張裂。
夏馮乙站在一邊,臉色也是很不好看。
“再過些時日,他一定頂不住了的,安爺你放心。富貴門不可能有一輩子流不完的錢。”
“問題是我有一輩子跟他耗嗎!?”安慶生氣火攻心,他把賬單往夏馮乙的臉上一甩,它散了開來,落的紙張漫天飛。夏馮乙被衝力所迫,往後退了一步,他咬著下顎,隱忍自己的怒氣。
安慶生見夏馮乙不說話了,心下更為惱火,索性把怒氣全往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