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支人馬,不是綠林上慣於打家劫舍的匪幫,而是一群由地痞、無賴、乞丐、流民組成的所謂新軍,而起中流砥柱作用的,是播州楊家自己的親兵隊。這些人在戰鬥力上或許比土匪略強,可是反應速度上,就弱了一籌。有人覺得該去執行任務,放火燒倉,有人覺得該列好陣勢,準備接戰突圍,還有的人在想著風緊扯呼是什麼意思。
就在此時無數孔明燈升空,四處伏兵四起,燈球火把,將這支偷襲部隊所處的位置,照的亮堂。幾個倉庫的大門已經開啟,一隊隊士兵從裡面衝了出來,手中端著快槍,舉著長矛,還有人推出了幾門小炮。帶隊的軍官正是與鄭國寶有兩番合作經歷的浙兵大將吳天德。他此次受命,帶一營浙兵隨鄭國寶入川作戰,這第一份戰功,也就送了給他。
令旗揮舞,槍炮齊發。這一營浙兵是從薊遼防線上調下來的,乃是打老了仗的邊軍。女直也好,蒙古也罷,都是他們手下敗將。小小的一支播州亂兵,在他們眼裡自然也就如同兒戲一般,與其說是打仗,不如說是出操。
播州這支人馬,已經徹底亂了營。突如其來的埋伏。以及這支部隊的戰鬥力,完全讓這支播州人馬不知所措。即使是其中最有戰鬥力的楊家親兵,也只有與土司作戰的經驗,而沒有與朝廷正軍撕殺過。在他們心裡,也認為有事即調土兵的大明官兵,就如同日常所見的衛所軍一樣,是一群武裝起來的農夫,沒有什麼可怕。官兵有火槍不假,可即使是點火繩的準頭槍,也不能槍槍命中。只要衝到對方眼前進行白刃戰。那些官兵就得一鬨而散。
事實上土司間進行大規模械鬥時,也會有人搬來火器,甚至從官兵手裡搞到幾支槍,但是於事無補。該贏的還是會贏。該輸的還是會輸。打仗是山神老爺的保佑。他老人家讓誰贏。誰就能贏。山神爺喜歡的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好漢,不是隻會躲在後面放銃的孬種。
可是今天這仗,彷彿山神老爺不在播州一邊。這種快槍如同潑水一般打過來。成排的勇士被掃倒。那些流民、乞丐,像受了驚嚇的兔子,從這邊跑到那邊,從那邊又跑到這邊,可是不管跑到哪,都躲不開奪命的槍彈與箭矢。
這幾十位帶隊的江湖好漢也知,照這麼下去,準是死路一條。江湖男兒義字當先,互相道了聲珍重,各自施展輕功,朝不同的方向就逃。江湖的義氣自然就是要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不為了自己活,把別人的腿打斷,就得算是良心中的良心。
一鶴沖天、八步趕蟬、草上飛、浮光掠影、踏雪無痕、一葦渡江……片刻間,十幾種輕身功夫,被各路高手施展開來,讓人眼花繚亂。若是營內各派宗主皆在,定然要挑起拇指,讚一聲“好輕功,好身手。”
可惜那些浙兵見識淺薄,哪懂得神州國術博大精深,輕功之道奧妙無窮。也無心欣賞各位高人的身法是何等絕妙,只是按著長官的操典,前排兵士將手中長矛高高舉起,向前猛刺。
猛刺,突破!隨著長槍的一個穿刺攻擊,唐門的佳人一聲嬌呼“輕些”,讓那在她身上交戰的戰士,士氣更加旺盛,血液流動更快了幾分。外面在浴血撕殺,新房之內,同樣在激烈交戰,也同樣有人流血。
催城破寨,突破屏障。這位唐門的天之驕女初次臨陣,哪堪撻伐,方一交鋒,就已經潰不成軍,最後就是完全任憑丈夫擺佈,想怎樣就怎樣,失去了戰役的主動權。激烈的碰撞,交鋒,碾壓。這裡的戰陣之激烈,比起外面的戰鬥,也絲毫不遜色,只是交戰雙方,全都樂在其中而已。
等到鄭國寶將唐月亮殺的大敗虧輸,不住告饒,才得意的收了兵。唐月亮卻用一雙玉臂抱著鄭國寶的腰,不讓丈夫離開。“不許走。前些天,那馬幫的大鍋頭多佔了多少好處,今天活該她獨守空房。哪也不許去,在這裡陪我。”
這位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