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禇十一一臉溫和的笑,倒比溫如玉還像溫如玉了。
“小七。”芮銘指著鄭七道。
“嗯。”鄭七點頭。
“我嘛……”芮銘想了想,突然嘿嘿笑了,“在下就叫做瑞夕好了。”
朱振梓只覺得烏雲罩頂,渾身不得勁兒。他欲哭無淚道:“小舅,我想回京城了。”
“遲了。”芮銘嘻嘻笑道,還捏了個蘭花指戳了朱振梓一腦門兒。“我們溫大公子缺人侍候呢。你這個小廝,想跑也跑不了。”
朱振梓正在那裡哇哇亂哭,衛十二已經換了藍白色深服出來,手裡捏著那柄“雪鬥梅香扇”,真恍如人中龍鳳。
朱小王爺也愣了。
衛十二……或者暫時可以稱之為溫若庭之人,走上前來,從懷中掏出一塊兒絲質白巾遞給他,微微一笑:“小王爺擦一擦,莫哭花了臉。”
“啊……哦……”朱振梓何時見過這般的衛十二,痴痴傻傻的接了過來,還沒挨著臉,就被芮銘一把抽走,接著一個爆慄敲到朱振梓的腦門上,聲音大的幾人都停了個一清二楚。
朱振梓捂著腦袋蹲在地上。
芮銘揮了揮手裡的手帕,一臉無賴道:“就你這傻不拉幾的小廝也配用咱們家公子的帕子?”芮銘刻薄尖酸的諷刺,倒不曾因為喬裝男寵減了半分。
朱振梓怒瞪他。
芮銘拉了拉身上那收身窄腰的袍子,窄袖不是窄袖,深服不是深服,不倫不類之極。接著轉身上了馬車,然後回頭道:“都走啊。愣著幹嗎?”
“是。”衛十二應了一聲,便扶了哭的一塌糊塗的朱振梓上車。禇十一和鄭七並排坐在外面。
若論演技,芮銘倒是十成十的像個得寵了的男寵……
幾人不約而同的想到。
自出了逍遙山莊,幾人便換了掛了逍遙山莊標誌的馬車而行。
只是……芮銘所謂的享受……
衛十二倒一點沒有覺得。
原因有二。
第一,芮銘實在是太過入戲。
明明是給外人看的。他卻堅持“倘若不融入細節之中,定被人戳穿”。以至於這喬裝打扮,倒成了十二個時辰了。衛十二、禇十一、鄭七表面上是沒有破綻,但是心裡約莫早就腹誹。站不能站,坐不得坐,吃不敢吃,說不可說……
朱小王爺則更加慘。
所謂貼身小廝,自然是主人吃著他看著,主人喝著他渴著,主人要買東西了他跑腿,主人要住店了他打尖。芮銘又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處處折磨他,兩天下來,朱振梓就被折磨的憔悴不堪了,慘絕人寰。
芮銘時常掏出那塊白帕子,解氣道:“看你再耍可憐!”
第二,芮銘堅持要“服侍”溫大公子的飲食起居。
衛十二自然消受不起,每每芮銘去端茶倒水,他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時而端上的茶沒泡開,或者水過了。又或者端來的菜不合口味……這些倒還能忍了,之多不過是舌頭燙麻、胃偶爾痛痛。比起暗西廠裡的日子好過多了。
只是這晚上侍寢……
衛十二第一夜回房,才開啟門,就看到一片薰香中,芮銘散了頭髮衣衫半裸,半躺在床上,嫵媚的喚道:“爺……”
衛十二渾身打了個激靈,彷彿屋裡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砰”的一聲就合上了房門。
望著被自己關上的門。
他一邊摸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一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芮銘的情緒,似乎越來越明顯越外露。
他的內力,究竟還有多少殘留?
和諧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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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十二在門外猶豫了許久,方才又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