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姐姐,小羽捨不得你。”將包袱遞給雪泠,小羽依依不捨地說道。
雪泠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安撫地笑笑。
不遠處,一輛樸實的馬車已停在流雲山莊的大門口。車伕不是往常的張六,而是另一個年輕人,一身布衣,仍掩不住孤傲的氣質。
“小雪,”溫和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雪泠回首,只見藍衫的大少爺冷雲卓擒著謙和的笑容走來。跟隨在一旁的是二少爺冷雲風,依舊一身白衫,奇怪的是,戴著一個紗笠,俊逸的臉龐隱藏在朦朧的紗巾內。
三人上了馬車,冷雲風仍未有脫下紗笠的意思,雪泠不由狐疑地瞥向他。
“雲風他得對某種藥物過敏,大夫叮囑了不得吹風,只好一直戴著紗笠了。”坐在對面的冷雲卓適時地解釋道。
馬車外看起來很樸實無華,內裡卻寬大而舒適。柔軟的被褥墊了幾層,就算摔著了,也不會疼痛。面對面的座位,足有兩張床那麼寬,許是讓人在馬車內休息也不覺得擁擠。馬車的輪子上裹上了厚厚的一層布,車行走在路上,既不顯顛簸,也不會發出吵雜的聲音。
車廂裡很安靜,冷雲卓靜靜地翻看著手上的書,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淡淡的陽光透過窗簾透進來,更顯得他眉若遠山,笑如蓮。他不若司空清那般絕美,卻也如溪流般清澈溫柔。
感覺到身旁的視線,雪泠回神,看著坐在身側的二少爺冷雲風。隔著紗笠,仍可感受到他的注視。許是剛才望著大少爺發呆,讓他以為自己有非分之想。
朝外側挪了挪,雪泠靠著車門,昏昏欲睡。昨夜聽了三夫人的話,反覆想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思前想後,不得其解。莊主第一次見面時,眼底閃過詫異的神色,卻至今仍不動聲色。如果這身子真是三夫人的女兒,他又怎會到現在都不管不問呢?還是,連他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是否當初那個給別人抱養的小孩?
脖頸陣陣刺痛傳來,雪泠睜開眼,卻見自己靠著冷雲風。知道自己是睡迷糊了,臉一紅,手忙腳亂地推開他。
他紋絲不動,雪泠只覺腰上一緊,自己跌在他懷裡。抬頭見冷雲卓和冷雲風直直地瞅著自己,連忙低頭一看,衣襟不知何時鬆開了,露出脖子上一圈深紫。
“怎麼弄的?”大少爺低聲問道。
雪泠垂下頭,她也不清楚三夫人為何一見到自己就掐脖子。
“墨。”身邊的冷雲風冷聲喚道,一條黑影迅速單腿跪在身前。
雪泠認出,這自稱是墨的黑衣人是上次去郊遊時,大少爺配給自己的護衛。現在看來,更像是冷雲風的侍衛。
墨抬首瞥了雪泠一眼,沉聲說道。“昨夜三夫人發病,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屬下來不及阻止,有人在旁,也不能明目張膽地現身,所以……”
“來不及?哼,暗閣的閣主也有來不及的時候,真是稀奇。”冷雲卓嘴角上揚,託著下顎淡淡地說道。
墨憤恨地瞪了他一眼,冷雲卓只是挑挑眉,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為何不出手?”冷雲風冷冷地問道,墨低頭不語。“你這是對我不滿?”肅殺的氣息隨著話語散發出來,雪泠擔憂地看了墨一眼,轉頭扯了扯冷雲風的袖子。
似是看了她一眼,他冷然地說道。“下去!”
墨身影一動,閃身離開車廂。
“我們身上都沒帶傷藥,待會讓沁看看吧。”冷雲風點點頭,同意了冷雲卓的建議。
從未見過他們兄弟兩人的相處方式,雪泠只覺冷雲卓更偏於聽從冷雲風的話,甚是奇怪。
暖意從貼近的衣物裡傳來,雪泠驚覺自己仍在他的臂彎中,正想掙開。頭頂低沉的聲音響起,“睡吧。”
低沉冷淡的話語,猶如蠱惑般,許是雪泠真的太倦了,靠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