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是她堅持去靈霄宮的,如今又怎能因為不適而拖慢行程?
“夫人,幾里外有一樹林,人煙稀少。今晚不如在那裡休息,明早再繼續上路。”玄依見雪泠的神色痛苦,知道她忍受著莫大的痛苦,便提議道。
雪泠毫不猶豫地搖頭。長痛不如短痛,日夜兼程,才能儘快見到清。
“玄墨,”玄依喚了一聲,他立即閃身入了馬車。
看向蜷在一角的雪泠,玄墨皺眉,道。“已經繞開人群聚集的地方,山林馬車走不了,而且目標過於明顯,容易被人發現。”
“這樣下去夫人的身體會受不住的,”玄依擔憂地望著雪泠,“夫人的易容丹的效力沒那麼快退下,待會到前面的樹林,我幫她改變容顏,我們丟棄馬車上路。”
“你的意思是……”玄墨眯起眼,斜靠著車內的座椅,問道。
玄依微微頷首,“只是我的傷還沒好,左護法吩咐,除了你我兩人,其他人不能靠近甚至接觸夫人,所以……”
玄墨一怔,臉色立即黑了。
晚上,眾人在樹林中歇息。玄依在雪泠臉上擺弄了一刻,巧手迅速改變了她服下易容丹後的容顏,避免被南宮溯的人發現。
用膳,整理行裝,討論路線,不到半個時辰,眾人又刻不容緩地朝靈霄宮進發。
雪泠被玄依用厚實的披肩裹得密不透風,而後被身體僵硬如石的玄墨抱著,飛快地穿梭在濃密的樹枝上。
玄墨緊抱著雪泠,在樹枝躍動的身影儘量平穩,只是不常與人接觸,抱著她的手臂相當生硬,臉色尷尬。九宮十二幽何時見過暗閣的閣主如此神情,皆是偷偷抿唇掩著笑意,無視玄墨時不時掃向他們的冰冷眼神。
連續前進了三日,每天停下三次,休息半個時辰,用些乾糧、喝水等補充,而後繼續上路。中間幾乎沒有一絲停頓,眾人內力充盈,幾日下來依舊神清氣爽。反倒是雪泠由於燒未退盡,身體虛弱,持續趕路,病情有所加重。
這夜,玄依提議在叢林歇息一晚,讓雪泠稍稍好好睡一夜。雪泠也不堅持,畢竟她確實疲憊不堪,自己的身體她比誰都清楚。
她倚在玄墨身上,玄依坐在她身邊。眾人則以他們為中心,密密圍了一圈,打坐調息之餘,時刻警惕著四周的動靜。
經過三日的相處,玄墨的身體習慣了雪泠的碰觸,漸漸不似之前那般僵硬。他環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輕輕把她的頭靠在他肩上,讓她睡得舒服一些。雪泠淺淺的氣息噴灑在玄墨的頸側,眼下淡淡的青色,微微蹙著眉,似是睡得並不安穩。
連續奔波了三日,平常人怕已是累倒了,何況她還拖著病體。但是一路上,她連一絲抱怨都沒有,一直堅持著。
懷裡的雪泠往裡縮了縮,玄墨立刻讓內力在全身週轉一圈,體溫稍微提升,雪泠靠著他,睡得相對安穩了些。
“墨,讓夫人過來我這裡罷,你好好歇息一下。”一旁的玄依低聲問道。
“不必,”玄墨也輕聲回答,閉目養神。
玄依見他堅持,也不再言語。
雪泠突然驚醒過來,神色複雜,緊緊地揪住玄墨的衣襟。
“怎麼了?”雪泠一動,玄墨便睜開雙眼,清明的眼裡沒有一絲睡意。
她抓住玄墨的手,在他掌心飛快地寫到。
‘南宮溯的人來了——’
雖然為了隱藏身影,沒有點燃任何火光,但練武之人的眼力在夜晚依舊明亮。玄墨皺著眉,玄依則詫異地道。
“他們發現我們了?但是……”
“不可能!我們至今未察覺到任何氣息。”夫人沒有內力,又是如何得知?九宮一人沉聲說道。
雪泠沉默了一陣,才快速寫著。玄依與玄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