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雀躍狂喜不已,現在你人在這裡,卻不好直接貿貿然詢問,可不是抓耳撓心地難受?”
“噢?我也是好素材?”鄒衍詫異地問,她看得出來秦羅貴今日請客的目的不單純,倒不成想自己也有成為故事主角的可能性。
李然提壺倒酒,並不言語,只示意鄒衍看向秦羅貴。
秦羅貴面色略帶尷尬地呵呵一笑,拍拍腦袋放下酒盞正色道:“小輩人如此爽快,若我老人家再扭捏下去,反倒是枉做了那小男兒狀。既如此,小衍,人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倚老賣老,託大被你稱一句‘秦姨’,你可願告訴秦姨,為何你的所言所語、所作所為轉變如此之巨?”
“……”
“唉,是我問得冒昧了,小衍你不必理會,來來,吃菜吃菜……”
“秦姨,你誤會了,我只是在思考該怎樣將我的心境轉變描述出來……這裡……”鄒衍撫向後腦勺,“曾被人打得腫起一個雞蛋大得腫包,我被官差鎖在不見天日的大牢裡幾天幾夜,死狗般無人問津,又冷又餓,意識昏沉,生死徘徊於一線,後來我想到了,若我就這麼死去,除了爹會痛心自己白髮人送黑髮人外,恐怕這世上再不會有一人為我感到傷心難過……我不敢說自己大徹大悟,但終也明白是我自己整日戲耍人生,於是人生便也戲耍了我。秦姨,我只是……後悔而已……”
就是這樣吧,鄒衍說完了,人也輕鬆下來,不是什麼穿越時空,沒有什麼靈魂附體,單純只是因為癩鄒兒於生死之際醍醐灌頂,往後再有一千一萬個人問她,也便是這個理由了。顏息白的一生,那是個過於真實的夢境,現在活生生腳踩大地的,是鄒衍,是那個浪子回頭的癩鄒兒。
鄒衍再飲一杯,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朝秦羅貴和李然告辭:“今日拜訪得突然,家中老父和夫郎定還等我吃飯。很抱歉秦姨,我的事肯定無趣到沒什麼參考價值……”
秦羅貴方才見她說得動情,心頭已有幾分感動,再見她甚至還擔心著自己的事對秦羅貴有沒有幫助,好感頓時大增,聽她談吐流暢、條理清晰、聲情並茂……再想到李然跟她提過,鄒衍不適合搬運這一工作,便起了相助的念頭。
秦羅貴擺擺手,打斷鄒衍的話,問一句:“小衍對說書這一行當有什麼看法?”
普通人聽秦羅貴這麼講,肯定已猜到幾分她是動了收徒的念頭,但鄒衍撓撓頭,說一句:“這個……說來慚愧,我沒怎麼聽過人說書。”說到這裡,她忽而想到什麼般,眼前一亮,頓了頓,續道,“不過,也許我知道一些故事可能會有一聽的價值。”
秦羅貴聽她說得自信,便也來了興致,剛想讓她說來聽聽,卻聽她又道:“不過今天太晚了,我趕著去藥鋪,改日再請秦姨評鑑。”說完,她朝秦羅貴和一旁的李然拱一拱手,告退離席,動作流暢迅速、毫不拖泥帶水。
秦羅貴略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她行雲流水地離開,一顆心被她勾得不上不下,甚是癢癢,向一旁自斟自酌自得其樂的李然問道:“她到底有何火燒屁股的事,連口菜都沒來得及吃?”
“天知道。不過下午我好像聽她嘀咕說要買凍瘡膏給夫郎。”
秦羅貴窘了:難不成惡名在外、聲名狼藉的癩鄒兒還是位寵溺夫郎的好妻主?
——這丫頭,有點意思!
二十
兩日後,鄒衍果然守諾地來說故事給秦羅貴聽,卻也是來和她談生意來了。
兩文錢一個小故事,說不完地則三文錢一天,每日酉時過半便離開,絕不多做停留,即便秦羅貴說價格可以翻倍,鄒衍小祖宗也只是笑笑,道:“秦姨,我賺錢是為了自己和家人能過更好的生活,但若他們的幸福生活裡沒有我,豈不也是缺憾?今日時辰已到,我該回家吃飯了。”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