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霜?你……”司牧狐回凝望夏無霜,目光疑惑不定。
夏無霜急的流汗,邊比劃邊道:“那人曾經在我的窗前一晃而過,那時我沒有睡著,正好盯著窗外,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的身形十分魁梧,是王爺的一倍還要多!”
司牧狐轉過頭去,對著趙之闌:“怎麼回事?”
趙之闌無奈道:“夏姑娘說得沒錯,那刺客的確十分魁梧,身手也十分了得,我跟之彥兩個人聯手,竟然還一人被他刺傷了一劍。”
司牧狐眉頭緊皺:“聯手?別胡說了,我根本沒看到你。”
“我出劍出晚了,只趕在他躍窗而入的那一瞬間,刺中了他的背。”
司牧狐似乎想起了什麼,表情有些古怪:“難怪……”
“難怪什麼?”夏無霜睜大了眼睛。
“難怪那人破窗而入時,一臉的痛苦之色,卻原來是後背受傷了,”他很快地看了趙之闌一眼,“昨晚你為什麼會在流風軒?怎麼知道有刺客要來?”
趙之闌反問:“蕭松對你有殺心,你不會不知道吧?除非確定他離開羽國地盤,否則我沒法安心。”
“什麼意思?你一直在暗中保護著我?”
趙之闌有些窘:“白天都是侍衛,可是昨晚,我忽然覺得很不安,便親自去了一趟,在暗處守了半個時辰不到,果然等來了刺客。”
司牧狐轉過臉去,說不出話來。
夏無霜也是。
在這短短的半天的時間裡,她對趙之闌的印象,來回反覆,一直在變。
可是這次,她斷定,不會再有錯了。
錯的是,她對司牧狐的定
。
原來他不是那麼孤獨。
原來他的身邊,一直有人在守候。
就像昨夜,前半夜是趙之闌守護在窗外,後半夜變成了她。
三人都站著,夏無霜想,其實每個人想說的話都很多,可是誰也沒說出來。
良久,是司牧狐打破了沉默。
“那麼……你身上剩下的這些傷口呢?”
趙之闌抬眼望著語氣和目光都大為柔和的弟弟:“我可以不說嗎?”
“為什麼?”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
他的話被司牧狐打斷了:“我用我在雲國的生活,跟你交換。”
趙之闌微微一怔,笑了起來,頹靡了多時的眉眼,重新煥發出燦然的光彩。
但是這笑,卻像是曇花一樣,隨即化作哀傷。
“他們將我囚禁之後,我終日咆哮咒罵,暴怒不安,甚至屢次自傷身體,以示抗議。可是,這種躁動只持續了七天。七天之後,我發覺很難再和他們作對了,因為如果不吃到他們定時送來的食物,我會全身很難受,就像是有千百隻蟲子,同時鑽進骨頭,慢慢啃噬骨髓的那種痛。而只要我表現得‘不聽話’,他們就會中斷對我的食物供應……當我發現這種痛苦不是身體所能承受時,我妥協了,我安靜了下來,不再做他們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以順從的姿態,來換取他們每天的按時供應。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折磨我的那種東西到底是什麼,直到結束了那種囚禁的生活,我買通了每天給我送飯的人,才知道——”
夏無霜屏住了呼吸,緊緊抓住了司牧狐的手,只有這樣,她才能剋制住自己,不要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才知道,那是異國進獻的極樂膏,是從一種花開極為豔麗的植物中提煉出來的,那種植物,據說叫罌粟。”
司牧狐面色霎時變得慘白,脫口而出:“罌粟,我對這東西有所耳聞,它本是減除痛苦的藥,如若濫用成性,而一朝不得食,便會使人如魔鬼附身一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趙之闌,他們給你吃的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