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特四腳八叉地攤平在滿是沙礫的地面上,當真是一點力氣也沒有,早已經習慣了這位陪練的脾性。他也沒理會她的絮絮叨叨,只閉了眼,努力調息起來。
虛若瑩火的鬥氣在經脈中流動,每過一處便感覺到一種隱隱的脹痛,全身經脈分明已經乾涸地可以與乾旱了數年的河道相媲美,但當微弱的鬥氣流經時卻是感覺經脈內被什麼東西撐脹得嚴嚴實實,以至於鬥氣執行艱難並且執行得十分痛苦。
不過,伯特是個心性堅強之人,況且,他又知道此時若是洩氣,那這大半天所挨的打、所受的罪就是白受的,一切努力都要功虧一簣,為此,哪管它千難萬難,該做的事,還是要毫不打折扣地將它完成!
嬌媚女子收了壓在伯特背上的腳,蹲下身來,盯著他那沾了灰的俊臉看了半天,然後伸手戳了幾下,喃喃道:“小傢伙速度倒是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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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人說,人的感受域是有上限和下限的,超過下限,人才能對外界有所感受,或香或臭、或甜或苦、或疼或爽,而超過了上限,人體便會自我保護地無視它了。
人對痛苦的感受也是有上限的,過了上限,再疼也就那樣了,無所謂了。而一些漢奸叛徒之流往往是在痛苦未及上限之前認輸的孬種,所以,真正懂得刑罰之術的人是不會輕易對受刑者施加肉體懲罰的,而是攻心為上。
話說,其實她還是挺樂意當個孬種的,痛不過,認輸不就得了,但是,很多時候卻不是你想認輸就能夠認輸的……
以上,是露西妮神志恍惚不清時,漫無目的的思緒飄飛……
正如她所說,當痛苦超過上限值時,痛苦便已經不算是痛苦,就算是一遍又一遍地來,她竟覺得自己已經分裂出兩個靈魂出來,一個靈魂在感受著那折磨死人的劇痛,而另一個靈魂卻能夠理智認真地思考,甚至還有“閒情逸志”計算著每一次痛苦的時長,研究著每一次痛苦行進的“路線”,感受每一次痛苦給身體帶來的變化。
變化?是的,變化!
每一次劇痛過後,全身的骨血就像是被重組了一輪一般,原本如羊腸小道般的經脈。在一次又一次的重組中出現了略略的鬆動,經脈允許通流的能量的量與質都在穩定提升!
露西妮看著這種變化,心中不禁很無厘頭地感嘆著:原來這才叫做痛並快樂著……
肉體的變化與在影響著精神識海的變化,每一次劇痛經過的時候,精神海便會無端掀起巨*,拍擊在銀龍身上令它煩不勝煩,每一次體內經脈有所突破之時,都會有一股白光在銀龍身上快速流轉,令它搖首擺尾地頗覺享受。
小愚、小灰和金紅所化的三顆“龍珠”此時也顧不得許多,如鯨吞海噬般快速吞噬著伴隨那股劇痛在露西妮全身流動的龐大能量,每多吸收一分。三顆“龍珠”便越發多一分的圓潤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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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特只覺體內的鬥氣越轉越快,越轉越快,已經脫離了自己精神力控制的速度,正肆無忌憚地在全身經脈中橫衝直撞,它首先是順著他原本指揮的執行路線飛快“奔跑”,幾輪這後,鬥氣竟不滿足於“固定的跑道”,開始在全身經脈四處亂竄,伯特強自壓抑著要吐血的衝動,直追在鬥氣“身後”,力圖引導它,一次不成,二次,二次不成,三次……
不斷的努力下,他終於捕捉到狂奔的鬥氣的一個尾巴,然後想也沒想地就用精神力將鬥氣進行壓縮,霧氣般不安分的鬥氣在意識的控制下形成一團極不安分的青色光團,光團越收越緊,越收越實,最後竟化為一滴銀亮的水滴狀濃稠液體!
幾乎在伯特竟那團霧氣般的鬥氣凝成液體的剎那,場邊打坐休息的嬌媚女子緩緩睜開眼,眼角微微上挑的單鳳眼中竟飽含著濃濃的暖意——那是一種長輩看到晚輩十足能幹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