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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這篇墓銘也是如此,文章寫得非常好,然而這字的確不怎麼樣,也不能這樣說,捫心而言,文章作者的字還是可以的,結構修長緊聚,字勢端莊圓正,不過或許就是字型太正的緣故,缺少了些變化,就顯得生硬板滯。

且不說和已經頗具大家風範的楚質相比,就連沈遼的那筆清勁字型也比不上,這讓楚質多多少少感到有些安慰,文章不如人不要緊,自己起碼還有書法拿得出手。

沈括身為人子,為父在碑上求銘刻字那是本份,而且碑銘是刻出來給人看的,當然要精益求精,墓銘固然很好,可是他對那字卻稍微有點不滿意,問題在於,文章作者的水平就是這樣,總不能退回讓人重寫吧。

最後當然是想到尋人代寫,然而沈括從小就跟隨父親輾轉各地,對於杭州的情況不怎瞭解,也不知道此地有何書法名人,自然只有求助於沈遼。

然而,以沈遼清傲的性格,且本身的書法就造詣頗深,對於杭州所謂的書法名人根本就看不上眼,起初的時候,他本想自己動筆代寫的,但是考慮到文章作者是長輩,自己這樣做卻顯得有些貿然。

商討之後,也只能接受沈括的意見,不過在請什麼人幫忙的問題上,沈遼卻有著自己的想法,要請就要請書法大家,至於那些連自己都不如的人,那就不必讓他們獻醜了。

沈括當然也認同沈遼的想法,但是問題在於,杭州之中,能稱之為書法大家的人少之又少,而且能讓沈遼心服口服的更是沒有幾個,這種情況下,羅列出來的名單自然被他…否決。

眼看葬期將至,而墓銘卻還沒有刻,兩人怎能不急,就要退而其次,準備將就一二之時,有人提醒了句,讓沈遼如夢初醒。

“若非,之言,差點忘記還有你”?”沈遼說道,與楚質相交日久。他豈能不知道楚質的書法造詣,嘴上沒有表示,其實心裡一直佩服有加,要知道自己還在臨貼學習之時,人家已經集百家之長,開創出自己的風格。

“區區小事。直言就是,何必吞吞吐吐的讓人誤會。”楚質笑道,言之下意非常明白?

說到底還是兩人面薄,而且覺得以楚質的身份地位,請他做這種事情,好像有點瞧不起的意味,才含糊其辭的兜***。

明白楚質的意思,兩人自然心喜,不過在守喪期間卻不好表現出來。只有連連施禮言謝,吩咐僕役端筆墨紙硯上來,親自洗筆鋪紙研墨。

享受了回高規格待遇,心情很是舒爽,但是楚質也不好意思真要兩人伺候,接過沾滿墨汁顯得飽滿潤澤的毛筆,看了眼紙卷,默誦片刻,挽袖執筆,毫尖輕點,起筆輕按,收放自如,婉轉直下,一氣呵成。

過了片剪,楚質屏氣收筆,望著自己的作品,只見全篇行次緊密。少有空白,字行間錯落參差,頗有橫雨斜風之勢,盡得蕭散簡遠的意韻,便知道自己的書法又有不小的進步,回頭還真得感謝老師何涉,要不是他隔三差五的催討功課,使得自己不敢懈怠,不要說有所進步,恐怕退步得連字都不成勢了。

“美而不妖,秀而不枯,妙絕。”沈遼還好些。而沈括卻是第一次見到楚質的書法,在旁欣賞了片刻,見他落筆,終於忍不住喝彩起來,

其實沈括對於楚質的書法還是有些遲疑的,只不過他相信沈遼的推薦和眼光,而今也證明他的選擇沒錯,心中有點自得,在讚美楚質的同時,或許也是在間接誇讚自己。

而楚質的心情也十分的舒暢,要知道沈括晚年寫的夢溪筆談可是要流傳百世的,今日之事這麼重要,肯定會記錄下來,留名青史的滋味還是很爽的;

大肆嘆贊半響,紙上墨跡已經乾透。見到二人未動,楚質就要幫他們把墓誌銘收拾起來時,卻聽沈括說道:“大人,還有個落款”

楚質自然明白,這個落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