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機靈反應,誰能與日夜在風月場上迎奉賓客的女伎們相比,一時之間,楚質才步入綵棚,身旁就圍滿了鶯鶯燕燕,各個風情迥然的少女媚眼如絲。吳依軟語,脂香浮動,令人聞之就有幾分醉意。
身陷溫柔鄉中,這種陣仗經歷多了,楚質也沒有當初那樣不知所措,微笑應付兩句。徑直向坊司主管梅大娘走去,少女們見狀,卻是不敢阻攔。
“散了,散了,簇成一團像什麼樣子,你們幾個,該登臺了。還不快去準備梅大娘也在旁揚聲說道,女伎們聞聲,就是心中不願,卻不敢違命,紛紛散退旁邊,目光卻頻頻望向楚質,目光之幽怨,落入不知情人眼中,還以為楚質就是傳說中的負心薄情郎呢。
“大人有事,直接吩咐下來就可,何須親自跑一趟。”梅大娘柔身笑道,時時關注外面的情形,自然明白楚質此行目的。
“知州有令,敢不盡心楚質微笑回答。回了個禮,目光卻在綵棚中流掠起來,似乎在尋找些什麼。
女伎們豈能不知,連忙或甜美微笑。或搔首弄姿,有的為顯示與旁人不同,故意裝做無動於衷的模樣,一臉的淡然恬靜,真是千嬌百媚。不足而一。
自然,前來登臺獻藝的女伎中也有幾個豔冠杭州的行首,以她們的名氣,已經不用太過在意楚質的詩詞,可是她們待遇卻與普通女伎不同,或成為宴會座上客,或來去匆匆,不會出現在綵棚中。
所以梅大娘不顧女伎們哀怨目光,在旁提議道:“大人,芳香苑的若兮小姐,還有名花閣的百合小姐,”就在席間。是否要請她們前來”其中女伎們何嘗不知道,像這種達官貴人云集的宴會,以她們的名氣,想擔當挑大樑的角兒,怕是沒有這個資格,想想就覺得心灰意冷。然而楚質一句話卻讓她們燃起了希望。
“這到不用楚質輕聲回拒,讓女伎們目光閃亮,難道還有機會?
在一片灼熱的注視下,楚質似乎找到了目標,輕快向角落走去,女伎們頓時屏氣凝神,一顆心忤忤亂跳,特別是角落方向的幾個女伎,更是驚喜交集,緊張得似要喘不過氣來。
終於,楚質停了下來。伸手輕指,在一幫女伎失望得難以置信的注視中,微笑說道:“你,過來,懂唱詞嗎?”
被點到的那人顯然也是一臉的驚詫迷惑,半響才遲疑問道:“大人可是在叫我。
“沒錯,就是你。”楚質輕笑說道:“會不會唱詞?”
“學過兩段
“那好。就是的了。”
席間,和風微拂,輕歌曼舞,美酒佳餚,氣氛歡悅,然而,部分賓客目光卻時常不經意似的朝幕後綵棚瞄去,楚質遲遲不歸,連張方平也在暗暗猜測:“那小子在弄些什麼花樣,該不會是趁機溜了吧。”
良久。等得有幾分不耐,張方平就要派人前去探個究竟。卻見楚質滿面笑容返回,微微拱手說了句不辱使命,便回席坐了下來。
適時,臺上幾個翩翩起舞的少女,轉了幾個舞姿,就慢慢卻步退下,片刻,一人懷抱著銅板琵琶走上臺來。好像有些靦腆,還有一些不知所措。
“咦,弄錯了吧,沒到說詳時間呢。
“宴會準備散場了?百合小姐還沒有登臺啊。”
“該不會是他犯迷糊了吧,沒有弄清楚狀況,還是故意跑上來搗亂的。”
在陣陣猜測議論,甚至抗議聲中。那個他,沒錯,就是他。一個身高八尺,孔武有力的壯漢,而不是顧盼生輝,纖柔細腰的女伎。
剛才還看著儀形秀美,光彩溢目的美女,轉眼間卻換成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在場觀看錶演的多是男子,同性相斥,誰能高興得起來。
一般情況下,宴會表演的多是女伎,歌舞絃樂,賞心悅目。而男伎人,都是在宴會的最後才出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