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算了一整天,便把今年的收益盤點出來。叫上孩子們一齊開會:“今年半年的收益是三百一十兩有餘。其中成本倒佔了二百五十來兩,頭二百兩是前期投入我們且不管,後頭五十兩是進的新書花費。如此看來,日後每年需百來兩銀子的進書錢,再有百來兩維持運營的錢,一年怕也有四百兩的收益。”說著芸娘就笑起來:“如此幾年,我也不用再憂心了。”這說的便是嫤言的嫁妝了,幾百兩銀子嫁庶女,怎麼也算體面了。
“今年總算能過個好年,我要買幾件漂亮衣服,還要去樊樓吃飯!”婉言道:“居然有整整三年沒踏過樊樓的大門了,跟同學都接不上話啦!”
“我給你兩貫錢,年前晚間也不用唸書,痛痛快快去夜市玩小半月可好?”
“如此大善!”婉言拍手大笑:“賺錢就是用來花的!”
嫤言對婉言道:“那日我在霓裳坊見到一件褙子,真真五光十色,呆會我們去瞧瞧?”
“我不喜歡褙子啦!”婉言美滋滋的道:“我喜歡束腰的襦裙,看起來就精神。褙子就顯的老氣。”
“好啦好啦,”嫤言嘟著嘴道:“日後我替你做襦裙好啦,沒見這麼不喜歡褙子的。還有比甲也討厭,對吧!”
婉言拍拍嫤言的肩膀:“越發會考慮客戶需求了。”
“啊呸!滾一邊去,等你自己學會了自己做!”
“不要嘛~~”婉言猴在嫤言身上:“你做的多好看呀!”
希言笑道:“娘娘你看,如今他們總算不吵架了。可見是長大了。”
“可不是,那些年我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一天到晚就聽她們倆尖叫著吵架,吵的人頭都要炸了。待你們爹爹回來,見你們如此懂事,心裡也高興。”
“哈?爹爹要回來!?誰說的?”婉言驚訝的說。
芸娘淡淡的說:“今日白天,合浦珠行的人又帶了封信過來。你爹爹說三年任期將至,讓我們趁著過年,替他在京裡活動活動。”
“喲~他也知道活動二字了?”婉言陰陽怪氣的說:“再說了,他不是美的不想回來麼?”
芸娘見婉言也大了,並不相瞞:“他不回來,也要把你四哥送回來。若在京裡有什麼頭疼腦熱的,我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話就沒人好接了,芸娘當著眾人說出來,也是當希言嫤言是自己人的意思。比起生母墳頭草都有人高的希言,當然是現今這個小妾更有威脅。就是傻子也知道要拉攏一切可拉攏的人物。不得不說蘇璨是掃興大王,年前人正開心呢,鬧這麼一出,賺了點小錢的好心情被他掃到谷底,真是掃把星!
芸娘嘆了口氣:“罷了,不說他了。只是今日他在信裡提了句大事,我與你們商議商議。”
“什麼事?”
“又過了一年,希言你也該說親了!你爹爹不提,我竟忘了!”
“哈!?”希言嚇一跳:“娘娘,這也太早了吧!!!!”
市井財女蘇二孃 32正文
蘇璨回京
大好日子芸娘也不想提那個殺千刀的混蛋;然而蘇璨的話又是硬道理;不為別的,就為了婉言也得上心——總要給姑嫂留下相處的時間;才好培養感情。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是指著孃家的父兄,然具體事宜;卻多半是女眷出馬。蘇家老一輩分家晚;彼此感情還行。小一輩的生下來就不在一處,接觸並不多,婉言多半還得指著希言過日子。堂兄表兄什麼的,只能大事上使。想到此處;又暗自憂傷了一回,若她有個親生兒子多好啊。罷罷;橫豎冬娘也死了,這幾年也還真處出了不少母子情分,生的也好,養的也好,總歸她也就這個兒子了。至於遠在天邊的那個?哪涼快哪待著去吧!可見人還是處出來的,這麼一來更堅定了給希言找個好老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