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舉目一望,看到了蘇海倫大殿破損的大門,臉色一變,就本能地向那裡衝去。可是他剛疾衝了幾步,就突然剎停,然後緩緩轉身。
首先進入李察視野的,是那群熟悉的大魔導師們,然後看到了黑金和菲爾。這兩位和其他大魔導師們的站位拉開了一些距離,雖然不明顯,但在李察真實天賦的對映下卻是顯得有些古怪。所有的大魔導師表情都有些複雜,用難以言明的表情看著李察。
李察目光繼續轉動,終於看到了太初。
太初露出一個迷幻般的微笑,說:“你好,李察。我叫太初,也是老師的學生。”
聽到“老師的學生”這幾個詞,李察臉色陡然陰冷下來。他忽然側跨兩步,拾起了掉落在地的精靈長刀。有刀在手,李察整個人的氣勢變了,凜烈如浮冰海灣的冬季。
太初也點頭讚道:“這份氣勢不錯!還算有點樣子,咦?”
當濃郁得如稠血的殺氣在李察身上升騰而起時,就連太初也忍不住為之色動。剎那間,太初的眼中窺到了更多東西,彷彿整個熔岩世界在怒吼在咆哮!
“虛骸呢?你和虛骸又是什麼關係?”李察森然問,精靈長刀緩緩提起。
太初攤手,說:“虛骸已經被我打跑了。要不然你怎麼還會站在這裡?你可還是我救回來的呢!”
李察一怔,看看其它大魔導師們的神色,就知道了太初所言不虛。
不過能夠把虛骸打跑,太初的實力就可想而之。而更讓李察震驚的,卻是蘇海倫的學生中居然也出現了傳奇法師!相比之下,李察已經痛感自己的弱小。這就象給一直沉浸在大構裝師與無敵統帥光環中的李察頭上狠狠澆了一盆冰水!
李察臉色有所緩和,放下了手中的精靈長刀,剛想說什麼,卻沒想到太初把臉一板,冷冷地說:“從現在起,深藍由我接管!這裡的一切我都會負責的,所以已經不需要你留下了。李察,你太弱了,在虛骸面前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別待在這裡給老師丟臉!”
李察先是愕然,隨後臉色再度變得肅穆森寒,冷道:“深藍可不由你說了算!”
太初冷冷一笑,說:“不由我說了算,難道是你嗎?李察,看你現在的樣子還算聰明,知道不能急於進入大魔導師的境界,可是就算你成為大魔導師,又能怎麼樣!你難道真的以為,維持深藍單靠一群大魔導師就夠了?不是老師的威名在,你們擋得住極北大陸上那些窮兇極惡的異族?
他頓了頓,繼續冷笑,“虛骸也同樣可笑,他以為憑自己那點本事說不定能夠擋得住極北大陸的異族。說不定?哼。可是他哪裡知道老師真正的敵人是誰?那些敵人一旦出現,就憑虛骸也能擋得住它們?連我都不敢說有這種把握。至於你,李察,你在這太礙事了。所以趁早滾!”
“礙事?”李察雙眼微眯,心中血氣上湧,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說不出的恥辱。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面說他礙事!
現在的李察,是阿克蒙德之主,皇家大構裝師,法羅位面的大公和神眷者,無論哪一個身份,都是一時顯赫,何曾受過如此侮辱?
李察的呼吸變得粗重,雙眼又開始布上血絲,胸腔中湧動的熱血熾熱得如沸騰的岩漿!不知為什麼,每次受到重創之後,阿克蒙德的血脈就變得格外的燥動,愈發把血脈深處那兇厲狂暴的一面引匯出來。
太初根本不把李察的憤怒當回事,淡笑著又重複了一遍:“對,礙事。”
李察反而沉默下來,怒意漸漸平息,心中則湧起陣陣冰寒。
原本接近沸騰的阿克蒙德血脈,此刻卻從內中透出淡淡的金色,迪斯馬森的真名閃動著光芒,從血脈深處浮起。它讓阿克蒙德沸騰的血脈開始平復,但並不是冰凍,而是變得厚重濃稠,在奔流中積蓄起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