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了心。突地,菲菲闖了進來,像活見鬼一樣看著我。適應了好久才說鄉親們現在都在外面,都想看看他們死而後生的菊秋苒大人。
搖頭輕笑,鄉親們就愛湊熱鬧。我就走出府衙供人觀瞻。老蠶爺百思不得其解地打量我。他也以為是肖靜害了我,我說這件事稍後再解釋。
鄉親們圍了上來,直問我到底發生了何事,我就說我在菊裡山裡遇到了神仙,神仙請我喝了杯茶,結果出來時,就過了七天。
鄉親們譁然,說會不會是蠶神顯靈?因為那日我們就請了蠶神。然後我就說,拖蠶神的福,不久之後我就會成親,到時請鄉親們一起觀禮吃酒。
大家一聽有喜事,登時歡呼雀躍。
下午,雪銘下了山,楚楚護在他的身旁。我和清清送他前往碼頭,碼頭人來人往,很是雜亂,雪銘只對我說了句:“等我回來。”
我笑著點頭。想起寒煙這些天將為我們趕工喜服,感動之餘,卻又多了絲悵然。他剛剛經歷了失戀,卻要日夜縫補喜服,是否會讓他心傷?於是,就想起了肖靜離開那晚他想對我說,卻又放棄的話。
“雪銘。寒煙曾對我做過一個手語,可是我卻不懂,你幫我看看。”我就做給他看,卻沒想到在我做到一半時,他的雙眸陷入了沉思,出現了片刻的失神。
“雪銘?”我輕輕喚他,他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沒什麼,是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是嘛?”為何我心裡卻覺得不是呢?抬眸間,雪銘已經和楚楚踏上了歸京的船。他站在船頭向我揮手,直到消失在雲水之間。
雪銘對寒煙手語做出的解釋。我帶著狐疑。雖然我不懂寒煙大部分手語,但是,次序還是有些清楚的。他那日明明以你字開頭,我字結束,後面便沒了手勢。難道手語的主謂賓會與正常的不同?
若不是雪銘說的這句,那會是什麼?是什麼話,會讓雪銘有意隱瞞?罷了,還是今後好好學習手語,那麼這個謎團自會解開。
這七日,我也做了很多準備。帶著清清去梧桐縣製備婚禮用品,扯紅綢,做紅花,掛紅燈,府衙從內到外貼滿大紅喜字。
當然,結婚重要,公務更重要。我失蹤那七天堆積下不少事務。還記得初次上任的時候,菊裡村半年的公務也不過十來本。而今,卻是繁雜忙碌。
不知不覺間,菊裡村就又多了十來戶人家。都是一些來菊裡村開店和打工的人,男人,女人,拖家帶口的。
而因為人多人雜,所以一個碼頭明顯不夠用了。那天送雪銘離開就感覺到了。畢竟有些官家的東西也要從碼頭而來,所以需要增設一個官府貨運專用的碼頭,方便運送物資。
所以在雪銘離開後,我就擇地修建貨運官運兩用的碼頭。今後原先的老碼頭,就主要用於百姓輪渡。
七天後的晚上,楚楚急急匆匆來了。說是雪銘的船停在了三里外,他先回來取喜服,讓我第二天辰時,前往碼頭直接迎親。
正巧官運的碼頭已經修繕完畢,我就讓楚楚到時讓雪銘的船停在新的碼頭。他領命就匆匆上了菊裡山,下山時,又匆匆將我的喜服交給我,然後匆匆離開。整個過程,他就像風一樣,來不及做任何停留。
捧著寒煙給我做的喜服。百感交集。他在那樣的心境下,卻依然將喜服縫製地精美華麗,一絲不苟。若是我,只怕是無法完成,或是將喜服做成喪服。以此就可以看出,寒煙看似柔弱,但骨子裡卻是透著一股堅韌。
一夜興奮,輾轉難眠,坐守天明,換上寒煙為我做的喜服,莊嚴不失妖嬈,豔麗中又透出一分傲氣來,讓我想起了雪中紅梅,細細一看,衣裙上,果有紅梅的暗紋,應是上次的設計,讓寒煙以為我獨愛梅花。
幸好雪銘不知梅花其實是寒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