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回神,瞳仁微收,似感覺到了羽熙和劉瀾風的到來,他轉身看向艙門,劉瀾風就站在了門邊,死魚的眼睛遠遠地與自己的皇兄對視,羽熙。就那樣在二人連線的視線中而來。
“大皇兄……吃飯了……”劉瀾風說了一聲,垂眸飄著出了房間。
寒珏轉回頭,羽熙已經站到了我的床邊,手託食盤,垂眸俯看寒珏的方向:“王爺,小王爺請您回去吃飯了。堂堂王爺久留我們夫妻的房間……”羽熙勾了勾唇,眯起那雙嫵媚的眼睛,“不妥吧。”
寒珏微笑起身,依舊有些抱歉地注視我:“秋苒好好休息。”
“王爺請便。”
橘黃的燈光將寒珏染上了一層舊黃的顏色,他的背影又和記憶中的北宮駿崎重疊在了一起,直到離開了我的視線。
“親愛的~~你可知在你暈了之後。劉寒珏也跟著暈了?”羽熙將食盤放到了床邊,遞過飯碗。
我接過道:“我知道,我暈了後隱約聽到了他跟劉瀾風的對話,所以覺得現在不是跟他談的時候,彼此的狀態都不好。”
“你只是在想這些?難道……你不關心一下他的病情?”羽熙雖然這麼說,但依舊隱藏不住一股醋意。
我一邊吃一邊笑,就是不答他。他等了許久沒有聽見我的回答,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略顯急色:“秋苒,你不利用你和他當年的那段感情,是說服不了他的!”
放下飯碗,沉默片刻:“羽熙,你也說是利用,如果我菊秋苒是喜歡利用別人感情的人,那你,雪銘,寒煙,又如何會愛上我!”登時轉臉正視羽熙,他的眸中溢位了複雜而糾結的神情。
雖然他看不見,但我知道他感覺到我在盯視他,所以他也看向了我,臉上劃過一絲愧色垂下了臉:“那你想如何?”
我再次拿起碗:“辦法總會有的,但利用感情的事我不會做,喚起寒珏的記憶,與將他推入痛苦別無兩樣。”
“你……他……罷了,哎……”一聲長長的嘆息從羽熙的口中而出,他再未勸說我去喚醒寒珏的記憶。
舟行數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各自休養生息,我沒有去跟寒珏提借兵的事,寒珏見到我也只是尋常問候。我不急,羽熙也就不急,因為他相信我自有盤算。
閒來時,他就和劉瀾風聊天解悶。有時,也會聽到寒珏惆悵的笛聲。他是感性與理性矛盾的產物,這在當年,我就已經感覺到。而我幾乎是足不出門。
因為我在冷靜,好好的冷靜。
這兵一定要借。但借來一定不是打仗。打仗過於勞民傷財,傷錢傷身。而且我大著肚子怎麼打?所以,這兵借來只是造勢,逼肖靜和我談判。這還是行得通的。因為天朝在邊境的兵不少,造勢足夠了,又不用擔心糧草補給。
船漸漸停了,望出窗外,原來是到了一個天朝的小鎮。這個鎮似乎也有一定規模,看他們的碼頭就知道。碼頭上停有商船客船,就說明這個小鎮也是一個航運補給之處。有人放下了甲板,寒珏在兩個侍衛跟隨下下了船。劉瀾風飄在他們的身後。
他現在也有些騎虎難下,上了我的船則已經和我這個被女兒國流放之人有了關係,這對他與女兒國和親的計劃很不利。除非他將這船上肖靜的侍衛全部滅口,不然只要她們一回到女兒國,肖靜就會知道。
肖靜把我調查地很清楚,知道我跟寒珏有過一段感情,但她也同時知道寒珏失憶了,所以那夜她會拿此事來嘲諷我,有恃無恐地讓我回天朝找寒珏,其實她知道寒珏不會恢復記憶,就算恢復了也不會幫我,也不可能幫我。
可是如果她知道我有膽子奪船,就不同了,她會提防寒珏……
“秋苒,要下船走走嗎?”羽熙出現在了門口,阿騷就站在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