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治他的眼睛?”
“還不知道……”北堂墨猶豫了一下,“我會想辦法。”又看了眼依舊靜靜躺著的南宮信,北堂墨淺淺嘆了一聲,道,“你先陪他熬過這一關再說吧。我出去一趟,回來再仔細給你把脈,你先好好照顧他,也好好照顧自己。”
彥卿點了點頭,“好。”
北堂墨想了想,又補道,“他要是醒了,你要麼好好說話,要麼乾脆就別說話,千萬,千萬,彆氣他,別嚇他,記住沒?”
這女人果然沒乖乖地說她記住了,“他要是再讓我打胎呢?”
“留活口,等我回來收拾他。”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忙瘋了,更新不及時請諸位姑娘見諒!拜謝!
☆、79最新更新
這事兒來得太突然;還在半天的工夫內就因為這事兒鬧得雞飛狗跳劍拔弩張,這會兒屋子裡就剩下他們倆和肚子裡這個被親媽無視了倆月之後還差點兒被親爹殺了的孩子;哪怕到現在這親爹還是態度不明,哪怕眼下只有她一個人能說能動,但這也勉強稱得上是一家三口在一起了。。。。
那顆東竄西跳了大半天的心臟終於消停了下來;彥卿恍惚覺得北堂墨把她從睡夢裡戳醒的一幕好像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兒了。
如果時間是溶劑;情緒是溶質;那從今天大清早到現在攪合出來的這溶液明顯是過飽和的。
他一時半會兒醒不了,她剛好有足夠的時間稀釋一下這些滿得亂得跟高三學生書桌有一拼的情緒;以保證能按照北堂墨的要求在他醒來的時候能心平氣和地跟他討論孩子的問題。
她走的時候他是淡淡定定地躺著;現在他還是平平靜靜躺著,平靜得好像北堂墨先前說的那些什麼撐不撐得過去的話都是胡謅八扯逗她似的,直到走到床邊才發現他髮際線周圍滿是冷汗;摸摸他貼身的衣服,也是溼透的。
一碼歸一碼,被他氣死也不能不管他。
掀開被子時彥卿才算完全相信北堂墨確實沒嚇唬她。南宮信在忍痛時生生把身下的床單扯出了幾道大口子,這會兒昏睡著還死死攥著,彥卿費了好大勁兒才在他手裡把已經扯成碎布的床單拽了出來。
冰肌玉骨發作最嚴重的時候都沒見他這樣,彥卿實在想象不出來北堂墨是怎麼給他解毒的。
解開他貼身衣服時彥卿才一定程度上理解了部分疼痛的來源。
他蒼白消瘦的身子上除了舊疤新傷之外還有一片片觸目驚心的淤紅。
彥卿的手輕輕撫過那些淤紅,南宮信沒做出一絲反應。
所有的埋怨在看到他這個樣子的時候也就煙消雲散了。
他活得不容易,所以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也活得這麼難。
他不是不喜歡孩子,而是太喜歡孩子,以至於這孩子還沒來到這世上他就已經為他考慮了全部,寧肯親手殺了他也不願意讓他重複自己這樣的日子。
那句讓她打胎的話說得淡淡定定好像沒心沒肺似的,事實上他肯定是好受不到哪兒去的。
這麼想著,彥卿覺得自己最後一分負面情緒也化成浮雲飄走了,拿溫水幫他擦淨了身子,給他換了衣服,找綺兒來換了床單被褥,折騰完這些太陽都快把地球那一面照亮了。
他仍然沒有醒的意思,只是身子冷得沒有那麼厲害了。
綺兒把一碗藥端給她,她正愁著要怎麼喂他喝下去,綺兒道,“姐姐,這是你的藥……照賀先生的方子你該服藥了。”
彥卿苦笑著捧起藥碗,看著黑不見底的藥汁下了很大決心才把碗送到嘴邊,結果剛抿了一小口就差點兒吐出來,緊皺著眉頭直吐舌頭。*。
先前看南宮信喝藥的神情跟喝水的時候也沒啥差別,這會兒可算知道他怎麼會偶爾耍個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