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得廣笑著點點頭道:“現在我們手頭多了些本錢,就按照你的想法添那些東西吧。只是我不明白,真的需要那麼多鏡子與燈嗎?”
清瑜後世讀過雜誌上的文章,知道百貨店的燈光與鏡子,是利用人們愛美的心裡,專門大規模新增的。許多人都有這樣的感覺:那些化妝品,衣服什麼的,在店裡試穿試用特別好,回到家裡就打了折扣,就是這個原理。清瑜認真道:“是的!等到時候佈置好了,大家一看就知道,效果會大大增強。”
楊得廣細細記下,笑道:“這些我待會丈量了尺寸就去找地方訂貨。還有一件最緊要的,咱們的匾額怎麼弄?畢竟是招牌。白底黑字雖然顯眼,卻有些嚴肅。白底紅字,固然漂亮,又有些輕狂。這字型什麼的,是找名家字帖來拓印呢,還是請個宿儒幫咱們題一下?”
清瑜自然都不滿意,搖頭道:“都不好,這商標,還得用美術字!”
三人聞言一頭霧水:美術?商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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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八、似是故人
清瑜知道多解釋也沒用。便依著從前做過黑板報的經驗,設計起字型來。不一會兒,鮮活的“姿生堂”三個字便躍然紙上。楊得廣仔細看了看,不禁有些叫絕。清瑜把姿生堂的姿字化成了一個美女的側面倩影。叫人一看便難以忘卻,真是畫中有字,字中有畫。
因大家商量了半天,確定下不少事情。楊得廣便著急要一件件去落實了。清瑜打起精神思量了這麼久,也有些疲倦,況且她病才剛好,又添了新傷。鄧厚則是昨夜鬧得還沒大好,楊娘子怕他們太累,執意要帶著清瑜鄧厚先回去。鄧厚雖然想留下來幫忙,到底口拙,知道楊娘子是關心他,也不好推辭。只請楊得廣別太累,明天起,便可以分派自己籌備的事情。
楊得廣如今有了盼頭,做事格外有幹勁。興沖沖的取了鋪子的尺寸,往外頭找工匠去了。
楊娘子帶著兄妹倆往槐樹衚衕走。路過南門大街,見街上比從前冷清得多。幾人快走幾步,突然聽到後頭傳來密集的馬蹄聲,楊娘子回頭一看,竟是一隊全副武裝的兵士,縱馬而來。行人見此情形,紛紛避到路邊。楊娘子拉著他們兄妹也夾雜在人群中。清瑜定睛看去,那佇列後方還拖著幾個囚籠。囚籠裡頭,銬著幾個披頭散髮奄奄一息的男子。
旁邊有人小聲議論道:“前頭那個不是蓉城香的郝掌櫃嗎?怎麼……”另一個似乎打聽了內情的老漢壓低聲音道:“可不是!聽說姓郝的是陳國的密探。潛伏在咱們襄陽好多年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日裡誰不說他滿臉和氣,最會做人!”
清瑜心裡抽了一下,這形勢越演越烈,梁陳兩國的關係看樣子已經降到了冰點。鄧厚嘴唇微微泛白,握著清瑜的手不自覺的緊了一緊。清瑜知道他在擔心自己,朝他露出一個安慰的微笑。等這隊軍士過去,眾人也不敢逗留,各自散開往家裡去。
拐進巷子,楊娘子才噓了一口長氣道:“往後的日子,有得慌了。往後你們上街,千萬小心些!”
鄧厚回答道:“楊大嫂放心,妹妹年紀小,平時就在鋪子裡,絕不讓她出門。我在外頭跟著楊大哥,也一定小心謹慎。”
楊娘子點頭,正要走,突然被巷口一個老乞婆拉住,那老乞婆渾身髒汙,頭髮蓬亂,神情萎靡,低聲道:“娘子行行好,行行好吧。”
楊娘子隨手丟了兩個銅板,再也不肯耽擱,匆匆拉著兄妹倆往回走。清瑜掃了那老乞婆一眼,恍然覺得有些面熟。來不及細看,已經走出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