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瑜沒想到明鏡大師還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她反覆掂量,也不明白。不過想著自己身藏牟尼珠,應該是沒有什麼機會離開陳國的,便笑道:“明鏡大師佛法精深,我們自然是弄不明白的。不過我會用心記下,若有機緣,一定請教明鏡大師。”
項大娘見清瑜也不在意,便不再多說,只將自己知道的外間大事,揀些緊要的說給清瑜聽,讓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清瑜也猛補了一課。對於外間的世事變遷,總算了解了個大概。。。。
正文 二百七十九、奇異祥草
說著說著,二人的話題又回到了感應寺上頭,清瑜試探著問道:“項大娘在玉泉庵那麼些年,想必也深知佛門中事,不知大娘聽說過達摩三寶嗎?”
項大娘皺了皺眉頭,回想了一會,這才道:“彷彿是聽師傅提起過,不過也記不起來師傅當時怎麼說的。應該只是師傅她老人家隨口帶過,我也沒有留心。怎麼小姐突然問起這個?”
清瑜不好把其中內情全盤托出,便揀了些眾所周知的傳言告訴了項大娘,說到龍象缽盂,項大娘倒是有些印象,忙道:“這樣佛寶我是有幸見過一遭的。幾年前師傅去拜訪慧有大師,我也跟著同行。就在慧有大師禪房裡,看到這件大相國寺鎮寺之寶。只是那缽盂彷彿黑晶鑄造,旁的也看不出什麼特別。”
清瑜便追問道:“那大娘離開梁國的時候,有沒有聽說火燒大相國寺的後文?”
項大娘道:“聽到了一些。折了幾條人命,燒燬了一座殿宇,其餘的倒也沒有聽說什麼。”
清瑜見問不出什麼,怕說得太多讓人懷疑,便也不再多說。
反倒是項大娘想起什麼,補充道:“說起來也有一件事奇怪,聽師傅說,鎮江金山寺寒山大師北渡而來,到大相國寺與智信論禪,就在大相國寺被燒的前兩日。我師傅當時還想去見見這位名滿天下的佛門大德,只是師傅也奇怪,寒山大師與小了他兩輩的智信,又有什麼禪可論的?”
清瑜聽到這裡,好似耳中起了一個炸雷這寒山大師突如其來,絕不是偶然照了空方丈所說,這位寒山大師手持達摩三寶之一的南明離火劍,這當口千里迢迢跑來與一個低了自己兩輩的智信論什麼禪,分明就是幌子。難道是寒山大師,抑或是金山寺背後的南宋想要謀取大相國寺的龍象缽盂?
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清瑜一時之間也覺得頭大如鬥。清瑜用手輕撫自己的腹下丹田,心道:佛寶啊佛寶,你究竟是安定社稷的寶物,還是勾引人心深處惡魔的誘餌?
項大娘見清瑜臉色不好,還當是白日裡看病累的,忙勸說清瑜早點回去休息。
清瑜強笑著起身,又到床前去看了看祥草。誰知就在清瑜準備離開的剎那,一直昏睡不醒的祥草突然睜開了眼睛。
清瑜對上祥草那對黑白分明的眼眸,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祥草認識自己很久了。
祥草就這麼盯著清瑜,彷彿怎麼都看不夠,清瑜被這小姑娘盯得有些頭皮發麻,忍不住後退了半步,轉頭向項大娘求助。項大娘見祥草醒了,大喜過望的撲到床前,抱著祥草喃喃的道:“草兒,你沒事了娘在這裡”
祥草的視線被項大娘擋住,清瑜這才微鬆了口氣。她實在鬧不明白,為何這個叫做祥草的小姑娘一醒了就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項大娘有些喜極而泣,而祥草卻是淡淡的,她越過項大娘,眼神一轉,又落在清瑜臉上。開口問道:“這位姑娘是?”
項大娘擦了擦眼淚,低聲道:“這位是郡……是清瑜小姐。多虧了她妙手回春,我兒才能轉危為安。”
祥草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小嘴一歪,牙縫裡蹦出幾個字道:“真要多謝——小姐您了”
這個謝字拖得老長,怎麼都讓人覺得不舒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