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抑制住緊張的情緒,低聲吩咐道:“你趕緊想辦法,將師兄弟們帶離此地。我去取了佛寶,在城外匯合!”
明德知道師傅功力冠絕天下,此去必定手到擒來。忙歡喜應命而去。
寒山手握寶劍,見一時來不及收斂劍身上散發的光芒,乾脆不去管它。就這般舉著寶劍,飛簷走壁,朝著西苑的方向飛奔而去。巴州行宮負責夜禁的侍衛都有些慌了手腳,眼前這般妖異的紅光光四處閃現,實在是他們前所未見的。這時代人都畏懼天命,也不知道這是吉兆還是凶兆,連侍衛長都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領著一些膽子大的侍衛遠遠跟在後頭。
護衛西苑的侍衛本多,就僅次於護衛太子所居春陽殿外的侍衛數量。這也是太子為了保護佛寶,保護陳國的國運所安排下的。此刻西苑清瑜所居八寶軒內,青紫兩色光華大盛,讓牆外看守保護的侍衛大驚失色。他們也不知道嘉王家眷所居之處怎麼會有如此靈異,只得命人趕緊去稟告太子。
清遠在院中內心掙扎了半響,看著房中清瑜與感應寺三僧吃力的樣子,終於下定了決心。這時候還遮遮掩掩已無必要,若將心懷叵測的人引來,只怕就是個人寶兩失的下場。清遠將房門關上,出了院子,隔牆高聲喝道:“禁衛軍侍衛何在?”
西苑外的禁衛軍侍衛本在忐忑,突然聽到有人呼喚,其中領隊的校尉忙回應道:“尊駕何人?西苑中出了什麼事故?”
清遠一時之間哪裡說得清楚,只簡明扼要的道:“貧道乃嘉王殿下至交好友。將軍還請引兵入內保護,事情危險萬分!”
那校尉還來不及辨別清遠話中真假,便見一道黑影手託耀目紅光自宮牆上飛馳而來。這校尉也不是傻子,急忙高喊道:“兒郎們,跟我來。”
只是他們在下方還要尋路拍門,而高來高去的寒山卻是如天外來客一般,在宮牆上如履平地。只晃眼功夫,便飛騰躍進了西苑宮牆。
寒山數十年修煉的禪心,此時已經失守。雙目中全是貪慾,就在他跳進八寶軒院中的時候,只見暗夜中白光一閃,三道勁風已經來到面前。寒山當世高人,危機一起,便有了應對,他舉起手中的南明離火劍封住前方,南明離火劍果然名不虛傳,只聽叮叮叮三聲脆響,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暗器便被這寶劍磕飛。寒山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敢跟日月爭輝!何方鼠輩,竟敢暗算老衲?”到底是當世佛門第一人,就憑寒山屹立如山的氣勢,便讓清遠覺得壓力重重。隱在暗處的清遠倒吸一口冷氣,這神光照影上次可是拖住了撒難。這眼前這個老和尚又是誰?竟然比撒難還要厲害!
寒山神目如電,略一展顧,便覷見了清遠。見對方不過是個年輕道士,並不放在眼裡。反而對於近在眼前的青紫二色光華十分著緊,舉步就要往房裡衝。
清遠知道房中幾人如今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只得頂著壓力舉劍道:“晚輩茅山三清正教門下龍鼎真人之徒清遠。前輩何人?為何暗夜不告而入做宵小狀?”
寒山聽到龍鼎真人之名,微微一滯。這龍鼎真人玄明可是道教中數一數二的高人,自己遇上也沒有十足把握勝之。不過眼前只是一個還不成器的小道士,寒山便懶得理會道:“若你師傅在此,我還顧忌幾分。就憑你這個小毛頭,也配問我?”
說著寒山再不停留,直接往房裡闖。清遠明知飛蛾撲火,卻不能不擋,提劍就刺。寒山震動手中南明離火劍,隨手一揮,清遠那柄也算得上道家寶刃的佩劍便好似蠟油入火,挨著即融。清遠心頭震駭:這硃紅色的寶劍,火力無匹,只怕當世無物可制!
就在清遠無奈撤劍,幾乎以命相搏的時候,那些禁軍侍衛終於趕到。大群人一擁而上,將寒山圍在圈中。
清遠顧不得自身安危,大叫道:“速速放箭,拿下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