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著名的二徵,快了。
一張光滑的麥色臉龐在我腦海中浮現,還有那雙大大的褐色杏眼……我們是朋友,可是命運卻讓我們的男人成為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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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片絮白的雲彩一樣的東西包我緊緊包裹,為什麼雲朵也會有重量?
正在好奇中,身邊那團最大的棉絮一樣的雲彩瞬間被染上了顏色,由淺至深的藍霧慢慢向四周洇散開去,一張臉凸了出來。
“記住!是赫舍裡家的欠你!”
啊那聲音……是老祖宗。雲彩中她的臉半隱半現,只覺得她的眼神一如記憶中那般凌厲。
老祖宗啊,您在提醒茉兒嗎?
“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不知道我恨你!有多愛他就有多恨你!葉茉快來,來陪我一起下地獄!”張如妍那慘白的臉龐剎地跳突了出來,聲音尖細而淒厲。
不!你走開!你走!
我想跑,可那片片雲絮化作成軟柔的絲帶把我纏繞得越來越緊。
“我賭的不僅僅是太子,而是我做皇后,或者皇太后的命運。茉兒,你的兒子註定會是太子,只要你答應換給我……如何?”
張美女的臉霍地又變成了……臉色雪白的赫舍裡。那哀怨卻又決然的語氣,熠熠閃亮的雙眼,卻透出一股子近似瘋狂的執著期冀。
不對!她們都是亡人,我定是夢境,不要怕鎮定鎮定!可為什麼我總也醒不來。
“茉兒,茉兒!快醒醒!”誰再叫我,我想從這纏身的雲絮中抽離,尋那溫暖的聲音而去……
只見中她的手從幻變的雲朵中伸了出來:“給我……兒子。你答應了的!你答應了的……”
“不!我不答應!!!”
那雙手就要拉住我的衣角,我絕望地吼了出來!
我好象能聽到了自己的聲音?終於睜開了沉重的眼皮……那些詭異的雲彩剎那間如灰飛煙滅,不過腰上彷彿依舊被人勒緊。
“做噩夢了?又是汗又是淚的。”籲……腰間那溫暖有力的手是他的。
鼻頭一酸,隨即反手抱緊他再也不放:“燁兒你去告訴她好不好,我後悔了,我後悔了!告訴她我不願意換了。”
“恩,告訴誰?換什麼?”一頭霧水的皇帝好脾氣地問著。
“赫舍裡皇后。”
“她在夢裡嚇到你了?”似瞭然,他輕拍我肩。
還懵懂著的我點了下頭。
他輕哼一聲,對著虛空正顏道:“朕自問待你們赫舍裡家不薄,無愧於心。如你還有怨恨不平那就只管衝朕來,畢竟,是朕負了你,與她無關。”
莫名的,他這一番話就像陽光驟然間驅散了烏雲,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覺得我的心漸漸恢復原有的清明與安寧。
打量起他來,他還身著冠服,鏤雕盤花枝的屏風後透進一絲燭光,那是外間的書案的所在,他定是又拿了章折在睡前閱覽的時候卻被我打斷。
自己那原本毫無道理的要求卻見他執行得如此認真,只為安慰我受驚嚇的心,不由感動連連。嘴裡卻道:“人家說的是傻話,你這樣的聰明人怎麼也會當真?可見聰明人也有笨的時候。”
“你也知道是傻話,可見老天偶爾還是公平的。”
良久,靜謐的空氣裡忽然響他起朗朗的聲音,語中帶笑。
“何講?”
“據說漢人的傳說中,在天地開闢混沌之初,是一個叫女媧女神按照自己的模樣、性格、智慧、秉性,捏黃土造了人。但是天地太大了,她捏的再快竭盡全力的幹也還是嫌慢。於是她就拿了繩子把它投入泥漿中,舉起繩子一甩,泥漿灑落在地上,就變成了一個個人。後人說,聰明的人是女媧親手摶黃土造的,而愚笨的人只是女媧用繩沾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