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放肆而張揚,彷彿是壓抑了太久。
當二人赤裸相對,她又問,“為何不問我的名字?!”
男人抬起黑亮亮的眸子,“你不需要名字,因為你是我喬雨軒的女人了!”
她再不出聲,只是反吻住他,把自己向他完全敞開。
桃葉輕舞,霧氣震盪。
這個略顯潮溼的早晨因為這個名叫喬雨軒的男人而溫暖。
黑褐色的土地上。
一架古琴,琴絃晶瑩。
半罈美酒,脈脈飄香。
當太陽從東方衝破層層雲海,桃林中的霧緩緩散去。
兩個人依舊緊緊擁在一處。
永安郡主的目光愛憐地劃過他的眉眼,似乎是要將這個男人的臉死死記住。
許久,她才輕輕地晃醒他,“他們都叫我永安郡主,其實我也有名字,我出生的那天,天空晴朗的一絲雲都沒有,所以父王給我起名為晴,百里晴!”
男人的目光掠過萬里無雲的晴空,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唇瓣溫溫柔柔地吻在她的耳垂,“以後你就是我的晴天,只屬於我的晴天!”
戀戀不捨地起身,他取下包琴的錦布蓋住她的身子,將那琴抱過來橫在她的身側,這才蹲下身子用手指輕輕劃過她被他吻得紅腫的唇。
“回永安郡等我,等我辦完自己的事情,就去找你!想我的時候,就撫琴!”
他轉身欲走,永安郡主卻是猛地掠起身,從身後環住他的腰,牙齒咬住他的左肩。
他不動,任她咬去,任肩膀疼著。
直到嚐到腥甜的血色,永安郡主才放開口。
“我會記得你給我的疼,你也要記住我給你的疼!”
他知道,她是害怕他再不回來。
轉過身,他仔細拉起地上的衣服裹住她的身子。
“等我,我一定會來!”
定定看她兩眼,他轉身飛掠而起,轉眼不見了蹤影。
百里晴定定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好久才收回心神,仔細把衣服穿好,這才橫抱起他的琴來,仔細地抹掉了琴上沾著的土塵。
輕輕地拔動了其中的一根弦子。
琴曲久久迴盪。
我只要自由!
桃花驛。
軍隊開拔,不是繼續前行,卻是原路返回。
老驛官有些不解地將永安郡主送出門來,“郡主,您不進京了?!”
永安郡主輕揚唇角,淡淡搖頭,“不去了,我要回永安郡,等我的男人回來!”
飛身上馬,她的背上赫然多了一架古琴。
“出發!”
一聲令下,白色駿馬飄然而去。
五百騎兵緊隨其後。
金色的晨光中,永安郡主的身影漸行漸遠。
遠處的山脊上,注視著那紅影漸漸化成一個小小的紅點,喬雨軒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左肩依舊在隱隱作疼,喬雨軒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向傷口,那裡有她為他墊上的絲帕。
他輕輕將那絲帕抽出來。
竟然意外地發現那絲帕上隱有字跡。
喬雨軒眼中閃過驚愕,他緩緩抖開那絲帕。
只是看了一眼,不由地心臟緊縮。
絲帕上,是用血寫就的八個字。
“我認得你,會一直等!”
原來,真正聰明的是她!
喬雨軒怔了怔,接著就揚起了唇角。
仔細將那絲帕折成小塊,喬雨軒將它放入最貼身的衣袋,這才急掠而起,向西京方向一路急行。
在一處平坦的大石上停下腳步,他緩緩地抬起頭。
頭頂上,百里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