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說錯了什麼嘛？”她揚起臉，一點也沒有緩和的痕跡，話裡帶著生硬的不妥協，甚至能她自己都能聽出來的賭氣。

明明是可以停下緩和的，可是方小禪卻沒有來由的還是接著說了下去。

“你可以永遠的讓自己不去面對，但是我不可以，你自己都無法解開你的心結，你又怎麼能瞭解我的心？蘇雲風，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妄自的想要改變我什麼，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和同情，如果想讓我開心，只有在陸展白那個混蛋身上，重演我方家的慘劇。你說我瘋狂也好，沒有誰能改變我了！”

無言的，兩人都沉著臉相對著，一個也肯示弱。最後，蘇雲風的神色緩和，還是那般雲淡風輕的笑容，“你休息吧，天要亮了。”接著轉身離開。

靜靜的凝視著他遠處的身影，方小禪忽然的下了一個決心，她也不知道是否正確……

“你連自己想要得到什麼都不敢，就是活著又能如何！”一路走來，方小禪的話一直縈繞在蘇雲風的耳邊。

他想要的是什麼？蘇雲風站在一地的積雪裡，任由冷冽的風吹過，整個人漸漸的覺得有些發寒。

權勢、帝位、甚至是天下，蘇雲風都可以得到，唯一沒有握住的，卻是阿景的手。

什麼都不敢嘛？他突然的苦笑著，仔細想想，他暗自的問著自己，一直以來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前後的考慮，以大局為重。

他不是不敢，而是在拿捏輕重間，他放棄了很多。

方小禪不一樣，蘇雲風從沒有想過，她冷若冰霜的樣子之下，心中燃燒的復仇的火焰，久久的沒有熄滅，而是在歲月的流逝中不斷的強烈。

很多次，蘇雲風在她明亮的眼眸中，似乎窺探到一些難以說明白的某些東西，一點一點的悄無聲息的觸動著他的心。

很奇怪又複雜的感覺，剛認識的那會兒，蘇雲風也認為這樣一個任性、殺人狠辣、性格惡劣又有些扭曲的女子，即使她有某些和靜婉相似的地方，也不至於開始讓他覺得有些放心不下。

她的話，就如同她的個性一般，強硬的沒有絲毫婉轉的，頃刻間就說中了他一直不願意面對的。

用力握緊的拳頭在冷風的呼嘯中，漸漸的放開，蘇雲風轉身朝著方小禪的住處瞧去，眼裡湧動著，難以覺察的神情。

化雪的第一天，玉娉婷就著手開始重新趕路，出乎意料的方小禪非常的合作，直到回到京中，都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

不過，她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和蘇雲風說一句話，即使是他每天例行的熬藥送過去，她也是很快的喝完，接著趕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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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人馬，才入京師，就有人早早的等候著，沒有過多久，就在氣派的府邸前停下。一個下人打扮的人，連忙跑上前去迎接。

“夫人回來了。”

“嗯，大人在哪裡？”玉娉婷沒有顧上一路的辛勞，下了馬車後急忙的問道，離開這些時候，但願展白沒有再和爹爹鬧的很僵。

“大人倒是沒事，夫人走後，大人就回來了，不過一直被太傅大人勒令不許踏出這裡一步，所以……”

不等下人說完，她幾乎走的急忙的進了府邸，趕著去見陸展白。

掀起的轎簾後，方小禪冷眼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都尉府

她犀利的眼眸，閃現銳利的光芒，這氣派的都尉府也是靠著她方家的血，堆砌而成的吧！

倏的，熟悉的白色身影擋在她的眼前，蘇雲風輕聲的說道，“我們到了。”

“嗯。”她冷哼一聲，避開他溫暖關切的眼光，方小禪快速的將簾子放下，輕喘一聲，心口像是被什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