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騎射的輕騎,對於步兵來說,就像天上的蒼鷹,你永遠無法捕捉到它的蹤跡,而它卻總能在關鍵時刻給你致命一擊。
曹仁臉色發黑,他知道,面臨天下最強的騎兵之二,自己這對精銳步兵在人數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又在曠野中對陣,幾乎已經沒有獲勝的希望了。曹仁的親兵還在一旁不斷地揮舞令旗,不住地呼喊,但是,一切都是徒勞。
這時,龍驤在張遼和呂晨的帶領下,已經繞到了青州兵的背後。
五百鐵騎在距離青州兵五百步的雪野中,轉彎,結陣,幾息之間,五百龍驤結成雁回陣,陣的最前方對準了青州兵的後隊。
張遼和他的親兵突在最前方,個個高舉長朔,大呼:“殺敵!殺敵!”
噠噠噠。
五百步距離,龍驤鐵騎開始起步,蹄聲陣陣。
咚咚咚。
三百步距離,龍驤戰馬開始加速,地動山搖。
轟轟轟。
一百步距離,龍驤軍提升到了最高速度,山呼海嘯而來。
哐噹噹……
龍驤如一把尖刀,輕易刺進了青州兵陣地,速度不減,還在狂衝。人字形的雁回陣尖部,張遼等尖刀撕開裂口,後續跟上的左右兩排,不斷利用衝擊,將敵人的裂口撕得更開,直到全軍沒入青州兵陣營。
如果這一刻,有人從空中俯視,將會看見,一條黑色的鋼鐵洪流深深地嵌入了青州兵大陣。在瘋狂的速度和狂暴的衝擊力之下,青州兵無法抵禦,只能被碾碎,撕開,龍驤鐵騎彷彿狼入羊群一般,所向披靡。
“將軍!撤吧!後部雖然正在趕來,但也擋不住已經起速的鐵騎啊!更何況,還有數百輕騎在一旁虎視眈眈!”親兵拉住了想要帶著親兵去硬堵狂奔的鐵騎的曹仁,哀求道,“將軍!青州兵雖強,但畢竟是步兵啊!”
“啊!呂晨小兒!可惡!”曹仁嘶吼一聲,道,“傳令,全軍突擊,不惜一切代價纏住龍驤!你帶著親兵隊,全部上馬,我們去酸棗縣!”
其實,從呂晨清掃出道路,帶著兩部騎兵衝殺出來的時候,曹仁就已經知道自己敗了!敗得很慘,八千青州兵,今夜之後恐怕就不復存在了!
曠野中的重甲鐵騎,在這個時代,幾乎是萬敵不侵的存在!
哪怕他們只有區區五百人,但他們讓人恐怖的速度,令人窒息的衝擊力,絕對是所有步兵最恐怖的噩夢。
“破敵!破敵!給我衝!!!”
呂晨喊得喉嚨都啞了,屁股上的舊傷有些疼,大概是戰馬顛簸的。
沒錯,呂晨喊的是給我衝,並不是跟我衝。
他正被幾個親兵護衛著,跟在雁回陣人字形的後邊空擋裡,跟著隊伍突進。這裡本來是後備隊的位置,以備隨時不上雁回陣出現的缺口,但此時,這些所謂替補都成了呂晨的保鏢。
雖然是呂晨領著龍驤和虎賁突出大營,但他要做的也只是這些,衝鋒陷陣的事情,他不能做,張遼自然也不許他做。呂晨騎術太次,並且,溫候被俘,現在小君候實在不能再有半點閃失。呂晨自己也沒有想過要去衝殺,他知道,自己只是呂布的傻兒子,不是呂布。至少在騎術練好之前,他沒辦法做到呂布附體。
呂晨逼著自己用計殺人已經是極限,親手宰人,現在他還沒有做好準備,雖然,他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但不是現在。現在他只能躲在重重護衛中,看著戰場上遍地殘騎裂甲,斑斑血跡,強忍著內心想吐的衝動。
一次又一次地強迫自己吞下腹中湧出的酸液,呂晨覺得噁心,恐懼,他的眼睛,被各種各樣慘烈的畫面所充斥,頭腦一片空白。有人被鐵騎直接踩碎了胸膛,肋骨從胸腔中刺出,森白,有人被長槍洞穿了頭顱,血如泉湧,有人被長朔挑斷了胳膊,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