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泛起一抹寒光,一柄帶翼的彎鉤破開墨楓林的殘影,接著悄無聲息地伸到大巫頸下。
那名蒼狼術者被墨楓林用邪術封住七竅,逼盡法力,對外界毫無所覺;翼鉤毫不遲疑地一挑,鉤斷它的脖頸。
墨楓林已經遁影無痕,斯明信揮鉤斬殺獸蠻術者,一腳踏出將白骨法杖踩得粉碎,然後在獸蠻武士合圍之前,如輕煙般沒入黑暗,追殺那名瑤池宗的法師。蒼狼術者臨死前凝聚所有法力的裂地術被斯明信破去,還未施放就消散無蹤。
獸蠻武士傳來一陣波動,接著響起發狂的嚎叫,整個隊伍頓時陷入混亂。
被秦翰摩過頂的獸蠻首領張開大口,咬死一名狂叫的獸蠻武士,然後發出巨大的咆哮聲。一小隊獸蠻武士散入黑暗追殺兇手,其餘的陡然加速攻向江州城。
數十名獸蠻武士沿著裂縫一路縱躍,就像擅長攀援的野獸一樣衝上城牆。幾乎是一瞬間,雙方同時陷入血戰。
那些獸蠻武士的攻擊力不遜於星月湖大營的好手,在選鋒營又接受基本的配合訓練,一個照面就將幾名聚在一起的僱傭兵打垮,只看到一片血肉橫飛,再也沒有一具完好的屍首。
星月湖軍士已經嚴陣以待,但獸蠻人的攻擊完全出乎眾人的意料。它們不顧生死,用巨斧、重錘、長刀、甚至利爪、獠牙……與城上每一個活人搏殺,付出十幾具屍體之後,強行登上城頭。
大地的震動已經停止,城上卻留下一道寬及一人的裂縫。那些獸蠻武士不斷從裂縫中湧來,將星月湖軍士的防線撕開。
臧修、王子雄、吳戰威、敖潤一交手都用上壓箱底的功夫,臧修的雷霆戰刀電光四射,王子雄用的是一杆短槍,左臂的龍鱗盾奮力抵住獸蠻武士的狂攻,右手的短槍尋機擊刺。
吳戰威的大刀翻飛,他在建康與易彪、吳三桂沒事就一起討論拳腳刀法,修為大進,這會兒看起來也頗為不弱。敖潤則跳上城堞對著城上、城下的獸蠻武士猛射。
程宗揚和月霜本來待在正面,首當其衝遭到獸蠻武士的攻擊。最先登城的幾名獸蠻武士悍勇至極,用血肉之軀撲向兩人的刀戟,強行將他們與眾人分開。
好在秋少君這會兒又鑽出來,一柄少陽劍接下獸蠻武士的大半攻勢,兩人才沒有一個照面就送掉性命。
三人退到一座懸樓附近,秋少君在前,程宗揚與月霜在後。周圍是十幾名使用重兵刃的獸蠻武士,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野獸氣息,讓人幾乎作嘔。
月霜這會兒就是再不情願,也只能和程宗揚一道並肩作戰。她揮起方天畫戟擋住一名獸蠻武士的巨斧,咬牙道:“滾開!”
程宗揚被一名獸蠻武士勞得後退,背與月霜撞到一處,與月霜的纖腰翹臀碰個結結實實。
自己本來是過來指揮,結果被月霜搶白,誤了戰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心裡正在窩火,剛才是無意碰到,這會兒索性在她屁股上蹭了蹭,壓低聲音道:“摸都摸過了,碰碰又怎麼了?”
月霜氣得七竅生煙,方天畫戟絞住一名獸蠻武士的長刀,戟牙一擰,將長刀硬奪下來,接著戟鋒刺在它的護心銅鏡上,將那名獸蠻武士挑下城去。
程宗揚算準月丫頭要緊關頭不會跟自己拼命,一邊掄起雙刀將月霜的側面守得水漏不通,一邊防著秋少君聽到,小聲嘰歪道:“月丫頭,修為見漲啊。要不要再給你補補?這次大家換個姿勢怎麼樣?”
月霜幾乎噴出火來,“無恥!”
“能不能換個詞?你都說一萬多遍了,煩不煩啊?小心!”
程宗揚忽然一聲大喝,衝著月霜的戟鋒闖過去。
月霜剛放倒一名對手,轉身怒對著程宗揚就聽到耳邊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程宗揚雙刀交叉,死命架住一輪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