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見我驚呆的表情,很是得意:“我猜著你就會喜歡,平日給你瞧什麼都是見過的,知道這樣極稀罕的你是不知道了吧。”我心中暗暗笑,只恨不能背下“紐倫堡蛋”懷錶的歷史來給他聽,不過那時手錶尚未問世,這確也算得是極稀罕的玩意了,像我現在手上這隻那樣的工藝,只怕在歐洲都算是新奇了。但念他如此費心,實在不忍似上次音樂盒般又掃了他的興。而且,我真的很喜歡看到他這時節快樂而放鬆,沒有心機,也不用算計誰不用防著誰,孩子似的單純、得意的表情,若不是礙於禮教,真有把他摟在懷裡寵著的心。:)
他拉我到屋角坐下問:“聽小靈子說你想家了。”一語未了,我的眼淚又下來了,這正說到我的痛處。他慌了:“你別這樣啊,我只是問問。” 想起晏殊的《蝶戀花》:“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欲寄彩?與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雖說寫的情不一樣;但情緒卻正是我這一段想家心情的好寫照,哽咽著把詩念給他聽,說:“有時候想著我的父母,想見著他們,真的是要崩潰了。”
“以後就是想家了你也再不用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了;你瞧這個。” 胤禩把住我的手開啟懷錶縷空的內殼,居然還暗藏有機關,裡面有一幅小小畫像,竟是我的佐領父母,我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他笑了:“我使人到你家去了,假說是公事,不過是讓他們看看你父母,然後回來再讓畫工按他們說的描下來。怕他們說得不清楚,男男女女使了好幾批去呢,你瞧瞧像不像?”,雖然這不是我在宮中日夜思念的父母,但見著他們也當是見著我的父母了,聊解相思,而且胤禩那樣的用心,想得真是面面俱到,著實讓我感動得無以復加。皇子的身份、金錢且不說,一個人肯為你那樣的費時費力,誠心如此,夫復何求?那一刻,想來就是從那一刻吧,我想我這一生都是隨著胤禩,心甘情願地隨他去起起落落,同喜同悲,直至萬劫不復。
胤禩突地別過臉去:“如桐,你別這樣看我,你不知道,再怎麼樣一個男人也是受不住這樣目光的,我會控制不了的。”我看不見我的臉,也不知道用怎麼樣的目光在看他,只是明白從此在我的心中,再不會空落落,想到胤禩,會讓我感到無比的充實, 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踏踏實實的。
我埋下頭,將懷錶緊緊地抱在懷裡,像是一顆心,珍貴的心。突然只覺得腳下一空,原來是胤禩臨空把我抱起來了,他的聲音從我的耳邊細細地傳來:“你是我的,好不好?如桐,你的我的。”但我已無法回答,從來沒和他靠得那麼近過,彼此呼吸可聞,只覺得他的唇溫潤覆蓋著我,從頰邊到唇上, 凡他經過的地方似火燒一樣,燃得心悸。
我抱在胸前的懷錶抵得心口痛,但是我一動也不敢動,有點像做夢,虛幻不真實,雖然他早就把我放下來了,但仍感覺騰雲駕霧般,踩不到實處。腦子昏乎乎的,很想集中精神仔細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他的吻,細細碎碎的擾亂著我的思維,讓我無法去想任何事,只斷斷繼繼地心裡發慌。
雖是心慌意亂,並沒有小說中那種天雷地火,電光火石,粉紅色光亂閃。我只是覺得頭昏,人軟得厲害,思維空白,只想一直呆在那個溫暖的懷抱中,被心疼、被龐愛,可以期待,可以等待。
第二十章 淚灑花前為誰立
我不知道擁抱也可以讓時間過得那麼快,蠟燭什麼時候開始一根根熄滅的我已記不清了,在黑暗中我們依然擁抱著,靜靜的,無聲無息,這種感覺讓我覺得無比的享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胤禩在我耳邊輕輕問:“餓了嗎?”我搖搖頭,真是奇怪,我真是一點都不覺得餓,其實除了來時胤禩餵了我一小塊薩琪瑪就什麼都沒吃。胤禩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