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翔雨一震,連忙從地上站起來。
男子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怒色一閃而過。他閉上眼睛,良久才睜開,放軟了聲音對林翔雨說:“你好好做,只要趕走了林青,這偌大的家業就是你一個人的東西。想想看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這些你不要從林家要回來嗎?”
林翔雨聽他這樣說,眼中光芒閃動。“當然!”突然發現男子那雙比刀刃還要鋒利的眼睛看著她,突然轉口說,“不敢忘記宮主救命之恩。若能,不,翔雨一定把林氏家業奪回,到時才能報答宮主的大恩大德。”
男子滿意地點點頭,說:“你先休息會兒。”說著離開了房間。
房門口,男子輕蔑地朝裡面看了一眼,“哼,如果不是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他走到角落裡,在臉上剝下一層皮似的東西,再抬頭時,赫然是那個在林青面前無比慌張的年幼小廝。
雅離雅芳
入夜,華燈初上。
林青簡單交待了一聲就離開林家堡,去了雙木鎮上。
雙木鎮雖只是一個小鎮,到底是林家堡發展而來,相當繁華。天已經黑了,沒有幾個行人,街邊的店鋪也紛紛關了門。
林青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在燕氏房裡,那血脈不相連的祖孫兩個,行為卻出奇的一致。心在不經意的時候,被猜忌和懷疑,像有毒的藤蔓一樣纏住。雖然林青從來沒說出來過,林家堡在她眼裡是家,而不是一份金光閃閃的財產。
那緊緊纏繞得胸口發悶的不快卻被林雲泉幾句話輕輕抹去。
她的父親,林雲泉是愛著她的。林青深深地吸氣,讓寒冷的空氣進入自己的身體裡,精神為之一爽。
走著走著,林青發現自己走到了花街。
遠遠看去,雅芳樓前熱鬧無比。林青並不太喜歡太熱鬧的地方。但是,那個地方卻因為一個人的存在而變得特別,林青勾起了唇角,暖暖地笑著。
門口迎客的小廝認出林青以前來過,彷佛熟人一般笑著說:“您來了,裡面請。”林青點點頭,走了進去。
大堂裡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上次來時根本沒有幾個人,現在卻站著很多。所有人圍成一圈不時起鬨,不知圍著什麼人。
去曄雅的房間一定要從人群中穿過,林青在離人群很遠的地方停下,猶豫著到底是穿過去好,還是乾脆繞路走好。
人群鬆散的縫隙間,可以看見那個被圍在中間的那個人。
竟然是曄雅。
他站在桌子邊,微低頭看不清楚表情,左手被拽在那女子手裡,右手扶著桌沿有些艱難地支撐著自己的體重。
曄雅上身穿的黑色綢緞水袖衣衫只遮到胸腹間,下面同色的緊身長褲從胯部開始到膝處收緊,然後突然蓬鬆。中間露出一截曲線玲瓏的腰,雪白中帶著粉色的面板和黑色的綢緞形成強烈對比。下身雖然全包在衣服裡面,但是過於良好的剪裁完全地勾勒出他的臀部和大腿的形狀。
這個曄雅,真是會打扮自己。林青看著,也不禁搖頭一嘆。看看在場的女人,哪一個不是用如飢似渴的眼光看著他?怪不得這麼多人圍著他了。看得到吃不到,逛青樓的女人有幾個是清心寡慾的?
“好,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做得到我一筆勾銷,做不到,”一個女人拉住曄雅的手,聲音裡帶著難以抑制的慾念和惡意說,“就給我把衣服全脫了。我倒要看看,一個青樓伎子裝什麼清高!”
此話一出,圍觀的眾女子當場叫起好來。
林青皺眉。
曄雅抬頭,臉色酡紅,該是喝了不少酒。
他渾似不在意地伸出纖長雪白的手,將一絲碎髮勾到耳後。
林青卻發現,他停留在耳後的手指,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