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兒,曹衝又拉一拉洛水的衣袖:“那,嫂嫂,你見過最漂亮的花是什麼?”
“我——”洛水剛想說洛神花,卻不知為什麼,很快將接下來的半句話嚥了下去:“我也不知道,各花入各眼吧!”
就著這個話題又說了一會兒,曹府的假山很快便到。正那座假山是位於上個月她與曹植彈琴的小亭一側,此時,山上滿栽了金黃的千瓣菊花,卻是密密的鋪滿了整座假山,將整座山都裝點成一片金黃。假山下有一座小小的池塘,此時池塘中只剩了田田的蓮葉,荷花早已開敗。
“這座亭叫觀荷亭,當初父親建它就是為了在荷花開時觀賞荷花。”正當她四下打量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曹植的聲音。她連忙回過頭去,卻看見曹植臉上溫和的微笑一如既往,像以前一樣,卻又彷彿多出些什麼似的,讓她猜不透,又摸不著。
“觀荷亭——好名字!”洛水將心頭的不適強壓下去,只是微笑著點點頭。
曹植剛想說話,便看到曹衝不知何時衝到了自己身邊,不停地將曹植往觀荷亭裡推。
洛水這才看清,原來那亭子裡竟有幾個下人打扮的人,正在不停指揮著正中的兩隻大公雞,雞叫聲響了滿耳。
洛水走近了才看清,原來曹丕和曹彰都在。曹彰穿了一身普通的錦緞直衣,坐在一群不住叫好的下人中間,曹丕則是抱著臂,閒閒地靠在一邊。
洛水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曹丕抬頭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哎呀,四哥,你說這兩隻雞,哪一隻會贏?”曹衝拉著曹植衝到亭中,衝著那兩隻正在纏鬥的大公雞說個不停。
“那就左邊那隻好了!”曹植掃了一眼,無所謂的說道。
“哎,嫂嫂你說呢?”曹衝又轉到洛水的身邊,拉住她的衣袖。
洛水聞言,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緩聲說道:“我的觀點和四公子一樣,左邊的那隻贏。”
“可是,現在明明是右邊那隻更佔上風啊!”曹衝先是搖搖頭,接著,似是恍然大悟一般,看看她,噤聲。
“右邊那隻鋒芒畢露,左邊那隻,至少還懂得隱忍不發。”洛水笑著解釋了一句,卻明顯感覺到曹丕那雙銳利的眼。
“對,所以我才說左邊那隻會贏!”曹植贊同的點了點頭。
“子建倒是挺確定的,也對,我們鬥雞的時候,你基本上每次都能猜中勝者!”其餘的人群中,一位花白鬍子的老者忽然笑著調侃了一句。
“老師過獎了,不過是僥倖而已!”曹植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也沒有分辨,只是凝目注視著場中鬥雞的進展。
洛水不顧雞毛飛了滿臉,只是趴在亭外好奇的看著。那個方才說話的人看到她,又看看一邊的曹植,還是小聲問出聲來:“子建,這位姑娘是——”
“先生不該叫姑娘的,我的名字叫甄洛,我是——”洛水實在不想說自己是曹丕的妻子,話說到一半,只是微微一頓。
“噢,原來你就是甄洛,洛水之神啊!幸會,在下荀彧。”那人只是盯著她看了半天,彷彿是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此時,場中的鬥雞也分出了勝負。果然是左邊那隻雞打敗了右邊的一隻。
“哈哈,猜對了!”洛水將雙手一拍,得意的看向曹衝。
曹衝似是在思索著什麼,並未聽到她的話語。
“對了,四弟文采出眾,不如你便趁此機會為我們作上一首詩吧!”曹丕忽然抬起頭來,開口說了自從幾人見面後的第一句話。
曹植沉吟一下,微微點頭。
曹衝立刻去拿來了紙筆,鋪在曹植面前。
這是洛水第一次看見曹植作詩,卻見他只是將湖筆沾了一點墨,絲毫沒有考慮,便筆走龍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