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算是徹底服了,這女人喜歡逛街就是天性,古今一例。
好在他自己也是報著打聽市場行情來的,倒也沒有閒著,可惜,他聽不懂那些鳥語,只能看著張覬操著生硬的鳥語,配合著手勢和那些蠻夷交流生意經。
昨天生了一天悶氣的沈玄和孫紹一樣,對這些話一竅不通,兩人相視苦笑,頗有同病相憐之心。張覬倒不藏私,一旦打聽到什麼有價值的資訊,立刻轉告給孫紹,總算讓他有點了安慰。
“默之,你看這些蠻夷,是不是有些大傷風化?”孫紹指著那些衣衫單薄,堪比後世檳榔西施的蠻夷女人,低聲說道。沈玄很淡定的掃了一眼,嘴角挑了挑:“只要持心正,非禮勿視也就是了,這裡原本就是蠻夷之地,聖人教化不至,也是可以理解的。”
孫紹對沈玄的這種傲氣最不爽了,他笑了笑:“是啊,默之,你任重而道遠啊。等我這次回去見到至尊時,一定向他推薦默之出任東治都尉,到時候默之可以多多費心,將聖人的教化帶到這裡才是。聖人說,期月有成,默之才高,想必也能在一兩年之內將東治變成衣冠之鄉的。”
沈玄撇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他如果願意向孫權低頭,又何必來燒孫紹這個冷灶,孫紹不感動也就罷了,居然還冷言冷語的戲弄他,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惜,他雖然不想忍,可是除了忍他卻沒有太多的選擇。
悲劇啊沈玄哀嘆不已。他想起張溫那句帶著幾分得意的調侃,“我有得選,你沒得選”,心中便平添幾分鬱悶。自己這次真是被張溫坑了,他一定是覺得孫紹這個人不是個可輔之主,所以藉機脫身,卻把他給騙了來。唉,張惠恕啊,你真是不厚道啊,這不是玩我嗎?沈玄暗暗發誓,等回到吳縣,一定要找張溫好好的算算這筆帳,不給個說法,絕不罷休。
“默之?”孫紹沒聽到沈玄的回答,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見沈玄正出神,眼睛木木的看著前言,便順著他的目光向前看去,見一個項上帶著銀項圈,腕上戴著銀手鐲,滿頭的銀飾丁當作響的蠻女正朝他們看來,不免笑了一聲:“默之,你也太心急了些,難道現在就想教化這個蠻女不成?就算是,你也不能當街教化了,這未免太……”他連連搖頭,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唉,聖人難道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沈玄其實根本沒看那個女子,他是被孫紹氣得發呆,被孫紹捅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見那蠻女正面帶薄怒的瞪著他,不免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轉過目光,不快的說道:“孫君,莫要玩笑。”
“哈哈哈……”孫紹見沈玄犯窘,心情大好,賊忒忒的笑道:“你看得,我就說不得?你盯著人家胸脯看了半天,我就不能說一聲?你這可和聖人之教相違啊。”
“你不要總拿聖人說事好不好?”沈玄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下意識的又看了一眼那個女子的胸脯。那女子穿著一件繡花的藍坎肩,胸口開得很低,露出裡面的胸衣。正好那蠻女彎腰擺弄貨擔上的物品,一道深邃的溝隱隱的現了出來,兩乳之間,彷彿有一個圖案一閃而沒。沈玄覺得有些眼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還沒等他看得仔細,那蠻女好象覺察到了什麼,起身掩住胸口,臉上泛起紅,怒視著沈玄。沈玄大赧,連忙緊趕幾步,竄入人群之中。
孫紹大樂,剛要去追,關鳳她們跟了上來,橋月舉著手裡的一隻海螺咯咯的笑道:“少主,你看這個,可好聽了。”
“海螺嘛,有什麼好聽的,再好聽,也沒小月兒的聲音好聽。”孫紹擠了擠眼睛,接過海螺看了一眼,又塞給橋月:“還買些什麼了?”
“多了,看”橋月炫耀的舉起手,把孫紹嚇了一跳,“丫頭,你也太能花錢了吧?是不是把月錢全花完了?”
“嘻嘻,這是給阿母帶的,這是給夫人帶的……”橋月如數家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