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含糊的應了一聲,看著近在咫尺的孫紹:“這樣真的能行?”
“當然能行。”孫紹連連點頭。周玉咬著嘴唇猶豫了好一會,見孫紹期待的看著她,只好屏住了呼吸,向前走了一步,顫抖的雙手剛剛沾到孫紹的胸膛,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橋月那特有的又急又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少主,夫人叫你。”
周玉象只受驚的兔子,一下子竄了起來,驚恐的看著門。孫紹嘆了一口氣,撐起身,有氣無力的應道:“知道了,我就來。”
橋月推了一下門,沒推開,有些不解的嘟囔了兩句:“大白天的關什麼門啊,真是。”說完,又拍了拍門:“少主,你快點,夫人等著呢。”
“知道了。”孫紹有些不耐煩的吼道:“我在換衣服,你要不要進來看一下?”
“嘻嘻,那我就不進去了,你可快點啊?”
聽著橋月遠處的腳步聲,孫紹幽怨的看了一眼如釋重負的周玉,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次且放過你,下次一定吃了你。”說完,拉開門,氣乎乎的走了。
八月上,孫紹帶著八千水師到達夏口,都護徵虜將軍孫皎帶著人在江邊迎接。孫皎是孫靜的第三子,說起來是孫紹的叔輩,他從建安十七年就開始打仗,勇猛善戰,屢立戰功,孫權對他十分信任,黃蓋、程普先後去世之後,孫權把他們的人馬都交給了孫皎,孫皎現在有一萬兩千多人,比孫紹的人馬還要多一點。孫權說是讓孫紹統領孫皎,其實是讓孫皎制衡孫紹,又給他一個安慰,你看,我要了你幾千人,可是給你增加了一萬多人,沒虧待你吧。
孫紹對孫權這種心理心知肚明,用他的話說,是既要做*子,又要立牌坊。
“後將軍。”孫皎一看到孫紹,連忙上前行禮。他身後的中郎將吳碩和張梁都有些不服氣,用很不善的目光看著大步走來的孫紹,卻故意落在後面,不跟著上前行禮。
孫紹感覺到了吳碩和張梁的敵意,卻不以為然,面對孫皎的行禮,他只是點了點頭,然後面無表情的看著吳碩和張梁。吳碩和張梁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略作猶豫,只得上前施禮。
“臣平寇中郎將廣陵吳碩,拜見後將軍。”
“臣平江中郎將河南張梁,拜見後將軍。”
“諸位將軍有禮。”孫紹淡淡的說了一聲,看了一眼孫皎等人身後的戰船和將士:“徵虜將軍?”
“臣在。”孫皎大聲應道。
“你們帶了多少人來?”
“一萬人,裝備整齊,建制完整,另有民夫一萬五千人,三個月的軍糧。”孫皎清晰的應道。
“很好。”孫紹點點頭,轉身進了艙。孫皎愣了一下,沉下了臉,覺得孫紹有些太無禮了。他雖然官高一階,孫權也是授命給他主持這次戰事,但他畢竟是孫紹的叔輩,孫紹在這麼多人面前不假顏色,未免太過份了。吳碩和張梁也十分惱火,正要惡言相向,長史劉靖咳嗽了一聲,衝著他們搖了搖頭,示意孫皎跟進去。孫皎這才強忍住不快,按著刀進了艙,長史劉靖面色從容,也跟了進去。吳張二人嘆了口氣,扶著刀在外面站著,他們只是中郎將,沒資格進艙議事,只能和崔謙一樣在外面站著。
“你們帶了多少船來?”崔謙扶著欄杆,看著遠處孫皎手下的船隊。
吳碩看了他一眼,沒聽懂,崔謙的鳥語聽起來很彆扭。崔謙見他不吭聲,臉上還帶著疑問,又慢慢的說了一句,吳碩這才勉強聽懂了,揚起頭,用帶了些許傲慢的口氣說道:“兩艘樓船,十五艘鬥艦,一百一十二艘蒙衝,運糧船一百五十艘。”
崔謙點點頭,淡淡的說了一句:“做偏軍勉強夠用了。”
張梁冷笑了一聲:“不知後將軍又帶了多少戰船來。”
崔謙從容說道:“五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