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十分詫異,這廝變臉也太快了吧,話題一轉,倒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來了。不過,他也是有備而來,嘆了一聲道:“說起來,孤真是慚愧啊。”
曹丕翻了翻眼睛,說你胖你還就喘了,居然稱孤了。
“作為天子親封的海上之王,孤也是夜不安寢啊。只是子桓兄你也是知道的,孤這個越王雖然是四王之一,但是國小民寡,所有的水師加起來也就是兩萬人,大海茫茫,海盜又多如牛毛,孤也是剿不勝剿啊。說起來,這都是你們造的孽,卻由孤來承擔責任。不瞞子桓兄說,孤正要上書天子,向魏王討個公道。”
“這和我父王有什麼關係?”曹丕是真有些不解了。
“如果沒有你們苛捐雜稅,沒有節制的刮取民脂民豪,官逼民反,哪來的這麼多海盜?”孫紹義正辭嚴的說道:“遠的不說,這東海的海盜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吧,很多人都是徐州的百姓,被魏王殿下當年的徐州之屠趕到海里去的。子桓兄,孤沒說錯吧?”
曹丕赧然,尷尬的看了一眼司馬懿,司馬懿面無表情,跟沒聽到似的。孫紹這些話雖然有栽贓的嫌疑,但總的來說也是實情。徐州現在這麼荒涼,跟曹操當年的屠城確實分不開,海盜之中也有不少是實在活不下去才入海為盜的。
“子桓兄聽說過大海盜管承嗎?”孫紹見曹丕的氣焰被打壓住了,又不動聲色的加了一把柴。曹丕一愣,點點頭:“知道,這個管承當年是黃巾餘孽,為禍東海有三十年了吧,我父王當年親征東海,故折衝將軍樂進和故破虜將軍李典與之大戰,也僅是破而走之。怎麼,他還活著?”
“活著,活得好著呢。”孫紹倒還是第一次聽說管承原來是黃巾軍,他只是聽蘇粗腿說,管承現在是青徐一帶的老大,不過他的活動範圍大部分在青州以北的渤海灣,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和他有什麼交集,但是他既然要做最大的海盜,當然不能任由管承再自由自在。他派人和管承聯絡,但是管承沒有給任何回覆。
“原來是這樣啊。”管承多年不大規模上岸擄掠,再加上青州由孫觀自理,曹操已經很久沒有接到關於他的訊息了,一直以為管承已經死了,沒想到他還活著。算起來,這可是老資格的海盜了。曹丕一直以為東海的海盜就是蘇粗腿一夥,現在才知道還有管承這個老牌海盜。他冷笑了一聲,如果此事屬實,青州刺史孫觀又有麻煩了。
“有越王殿下的無敵水師在,管承又算得了什麼。”曹丕輕鬆的笑了笑:“越王殿下不會是沒把握吧?”
“沒把握。”孫紹笑了笑,很坦然的承認了。“渤海灣孤不熟,也從來沒有去過,現在又是北風,天時、地利孤都不佔優勢。不過,如果有子桓兄相助,孤還算佔一個人和。”
“我?”曹丕詫異的看著孫紹,心道這豎子又給我挖坑了,我要是能剿滅管承,哪裡還要來求你?有張遼在,陸上作戰絕對有把握,但下了海,那和找死沒區別。這小子不會是想把我誆到海里去收拾吧?
“正是。”孫紹笑得很誠懇:“魏王殿下是當世的用兵名家,三十年縱橫天下無敵手,劉備之流望風而逃,可是管承卻不一樣,魏王對他束手無策,這其中的區別子桓兄想必分得清的吧?”
曹丕苦笑一聲:“我倒是想立這個功,可是我沒有這本事。”
“所以孤要和你合作啊。”孫紹一拍胸脯,笑得更熱情了。
曹丕雖然心動,還沒有失去理智,他謹慎的說道:“願聞其詳。”
孫紹笑了笑:“孤有一個禁海之策呈與魏王殿下,子桓兄看過嗎?”
“看過。”曹丕摸著鬍鬚考慮了一下:“殿下是說禁海,然後誘其上岸,殿下以水師截其後路,水陸並進?”
“高明。”孫紹一拍大腿,大聲讚道:“孤就說子桓兄有用兵天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