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圖斯連忙笑道:“我們的皇帝雖然昨天才到,可是他盼著見殿下卻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
“哈哈哈……”孫紹大笑:“慚愧慚愧,我遲來一日,待見了你家陛下,我們多盤桓幾日就是了。”
昆圖斯笑著點頭,然後讓在一旁,沙普爾等人依次上前見禮。也許是見了越王的威風,沙普爾已經沒有了在岸上的傲氣,他恭恭敬敬的上前施禮,然後退在一旁。馬鳴上前剛要行跪拜禮,孫紹卻抬了抬手,周胤立刻上前扶住了馬鳴,不讓他跪下。
“據說尊者與龍樹尊者有一面之緣?”
馬鳴點了點頭:“正如大王所料,我年輕的時候到錫蘭遊歷,曾經和龍樹尊者論過佛祖jīng義。”
“龍樹尊者是我的方外好友,你既然與他相識,便也算是我的朋友了。你就按你們佛mén的規矩行事,不要按我們這些俗人的禮節來了。”孫紹大度的說道。
錫蘭現在雖然是僧伽羅人的天下,主要信仰婆羅mén教,但是之前佛教在錫蘭也有了相當根基,尼瑪爾在孫紹的幫助下重新掌握了錫蘭之後,曾經想把佛教趕出錫蘭,將佛寺全部改成婆羅mén的祭堂,在錫蘭傳教多年的龍樹尊者因此趕到特牧城向孫紹求助,他向孫紹詳細介紹了佛教的教義,以及和婆羅mén教的區別,糾正了孫紹不少似是而非的觀念。孫紹雖然沒有同意他在扶南傳教,但是卻幫他向尼瑪爾打了招呼,讓尼瑪爾不要趕盡殺絕,同時還資助龍樹在天竺大陸宣傳佛法。龍樹也就這麼成了孫紹的方外之jiāo。
其實這個關係馬鳴是知道的,貴霜王bō調之所以派他一個僧人來做特使,就是看中了這層關係,只是他沒有想到孫紹對龍樹這麼客氣,居然因此對他馬鳴也另眼相看,也省得他要找機會再向孫紹套近乎了。
瓦拉格最後上前行禮,他現在是孫紹的臣子,行的禮節更莊重一些,他不僅要跪在地上磕頭,還膝行上前,抱著孫紹的腳親了兩下,這才伏在地上,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臣阿克蘇姆王瓦拉格拜見我王。”
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什麼原因,他原本還算是流利的漢話這時有些含糊不清。孫紹雖然很仔細的聽,卻還是沒聽清,不過,他也能猜得出來是什麼話,特地向前伸出手,扶起瓦拉格,迎著瓦拉格忐忑的目光,他溫和的笑了:“紹何德何能,敢做阿克蘇姆王的王?雖然這是羅馬皇帝陛下的慷慨之情,但我還是受之有愧。瓦拉格,我要你子子孫孫做阿克蘇姆王。”
瓦拉格愣了一下,似乎沒有聽明白,站在孫紹身後的秦賽上前一步,分別用漢話和阿克蘇姆話說了一遍。瓦拉格頓時jī動起來,伏在地上連連磕頭,磕得厚重的船板咚咚作響。孫紹笑了笑,示意周胤將他扶起來。瓦拉格的額頭上紅了一片,好在他的面板黑,也不怎麼看得出來。站在他旁邊的沙普爾咧嘴一笑:“恭喜大王了。”
瓦拉格嘿嘿應了兩聲,歡喜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丁奉讓人來報,一切已經準備妥當,大王隨時可以起駕。孫紹點頭表示同意,四個漢人、四個扶南人、四個雅利安人、四個阿克蘇姆人,一共十六個身材高大壯實的壯漢抬著一架裝飾華美的步輦走了過來,在他面前跪倒,孫紹起身上了步輦,十六個人同時用力,將步輦抬上了肩,沿著鋪著紅地毯的船道向前走去。昆圖斯等人屏聲斂息,拱著手跟在後面,亦步亦趨。
步輦上了岸,隨即在丁奉等人的護衛下向阿克蘇姆城走去,日落時分,他們到達阿克蘇姆城,已經得到訊息的亞歷山大已經帶著人在城外相迎。
看到亞歷山大,孫紹的步輦停住了,他從步輦上下來,揹著手站在那裡,打量著遠處的亞歷山大。塞維魯家族並不是純正的羅馬人,他們來自北非,長得有些和瓦拉格相似,面板有些黑,但是亞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