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下一次機會?要等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年兩年?”
派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沒辦法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這位老主人只是需要一個發洩的途徑而已。
自從他最看重的兒子安萬特被殺後,他的情緒就變的容易失控,煩躁易怒,這是很不正常的現象。
“告訴劍客,如果三天之內還沒有結果的話,這樁買賣到此結束。我們另外找人去做。”老人一臉陰狠的說道。
派克勇敢的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個自己服侍了近三十年的主人,說道:“老爺,我做不到。”
“做不到?”
“是的。我只知道劍客潛伏在瑞典,但是他具體的潛伏地址我不清楚,而且,我沒辦法和他聯絡——這些殺手就是這樣的絕情,他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的僱主。”
“———”
看到老人即將爆發的情緒,派克接著說道:“還有,我覺得老爺可以藉助一下其它人的力量。如果大家一起來做這件事的話,勝利就更容易到來了。”
“藉助誰的力量?”老人問道。
“其它幾家醫藥集團的首腦。”派克說道。“他在瑞典又捲起了一場中醫的旋風,而且這場旋風越卷越大,向整個歐洲和美州襲來。他們不會坐視不管的——他們和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老人坐回椅子,端起桌子上的白開水喝了一口後,感嘆著說道:“派克,我是不是老了?”
“是的。”派克回答道。“老爺,我們都老了。”
“原本這應該是年輕人的時代,可是,安特萬卻不在了——”想起自己的兒子,老人的胸口又一次隱痛起來。“替我聯絡魏赫和古捷宇,他們是安特萬的朋友。他們應該願意為他做些事情的。”
“是。老爺。”老人躬身回答。
一個人情緒失控不可怕,感情用事也不可怕,只要他還能夠聽的進去周圍人的勸告,那麼他還不是無藥可救的。
————
————
夜。
萬籟寂靜,涼風輕拂。除了天空閃爍的繁星,彷彿這個世界再無活物。
在泊在河心的一艘小型的遊輪上,一個黑色的身影靠在甲板上的欄杆上面,在黑夜裡灼灼發光的眸子正閒適卻又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他是劍客。
自從上次圖書館襲擊失敗後,他便躲到了這條河上。
這是斯德哥爾摩的一條旅遊河,乘船而下,可以一路領略兩岸的風光。
他用一份假身份證去船舶公司租下這艘遊輪,然後這些天便一直潛藏在這上面。吃喝拉撒,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也由不得他不小心,因為他很清楚,秦洛是瑞典王室的客人,他在瑞典出事,瑞典王室一定會非常憤怒。
可以想象,現在外面一定到處佈滿了菲利普王子派遣出去的宮廷密探。
他只是想要殺一個人而已,沒有想過要和整個瑞典王室為敵。
突突突突——
一束強光掃來,那是塞維河上空負責警戒的警用直升飛機。
劍客抬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很快的,那直升飛機便從他的頭頂飛了過去。
突突突突——
一會兒的功夫,那架飛機又再次飛了回來。和上次一樣,飛機上的高強度探照燈再一次從他所在的遊輪上掃過。
身為一名職業殺手,對危險的到來總是格外的敏銳。他感覺到了有一絲不正常。
雖然那燈光像是無意間從他身上掃過,而且絕不過多的停留,但是——這樣高密度的巡邏是不是過於頻繁了一些?
前幾天晚上也有直升飛機在空中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