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牧月笑笑,沒有說話。
“但是,也不能任由別人來欺負我的孫女而無動於衷。”聞人霆臉上的笑容漸斂,冷笑著說道:“他們想讓我死。我就讓他們生不如死。”
“把他們交給我吧。”聞人牧月說道。
“嗯?”聞人霆正色看著聞人牧月。
“把他們交給我。”聞人牧月再次說道。無比的鄭重。
聞人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
………
………
熟悉的大門。熟悉的園林。熟悉的停車場。以及熟悉的病房。還有躺在床上熟悉的女孩兒。
秦洛想,如果凌笑沒有昏迷不醒的話,以他們的性格以及彼此看不對眼的仇結,雙方早就成了老死不再相見的陌生人。但是,因為她的昏迷,因為她昏迷後的柔軟和安靜,她反而走進了秦洛的世界。
無論工作多麼繁忙,秦洛總不會忘記前來探望。
秦洛輕輕地叩響了房間門,然後便傳來一個女人‘請進’的聲音。
嘎吱……
房間門拉開,一箇中年女人出現在秦洛的面前。
“伯母。”秦洛笑著和女人打招呼。凌笑的母親原本是一個保養得當的清麗貴婦,因為女兒的生病,她一下子就蒼老了下來。面板乾燥,鬢角發白,眼窩深陷,看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休息的很不好。
“啊。秦醫生。你來了?”凌母看到秦洛非常的激動。
一是因為患難見真情,雖然以前沒有聽說過凌笑有這麼一個朋友,而且聽寧碎碎說以前凌笑和秦洛還有一點兒矛盾,可是凌笑成了植物人後,她的那一大群狐朋狗友從來都沒來看望過,倒是這個秦洛和寧碎碎來的比較頻繁。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凌家耗費巨資遍訪國內外名醫,又透過一六零醫院的關係請了不少專家教授前來會診,但是病情不見起色。倒是秦洛針灸治療的效果很不錯。可惜他四處奔潑,不能每天過來。
“我來看看凌笑。”秦洛笑著說道。每次看到這個女人眼神裡面的憂慮和痛苦,他就覺得心裡很難受。
可憐天下父母心!
“快請進。快請進。”凌母邀請秦洛進屋。說道:“昨天碎碎還來了。我問她最近見著你沒有,她說你最近比較忙。”
“是有不少事情要處理。所以有一段日子沒有過來看望伯母和笑笑。”秦洛笑著說道。“我給凌笑切切脈?”
“不急不急。”雖然心裡急的不得了,但是凌母還是拉著秦洛坐下,說道:“哪能剛剛進屋就忙活呢?總要喝口水吧?”
秦洛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笑著說道:“我不渴。咱們這就開始吧。”
說完,就走到凌笑的病床前。
兩個月不見,凌笑的膚色更顯蒼白。
原本就是瓜子臉,現在消瘦的厲害,就只剩皮包骨頭了。
秦洛翻開她的眼皮看了看,發現眼白部位已經開始變黃,紅血絲沉澱的厲害
雖然心裡著急,可是秦洛的臉上卻不動聲色。
他對著凌母笑笑,然後掀開毯子的一角,握住凌笑的手腕開始幫她切脈。
“搏動紊亂。脈像虛弱。和上次切脈又有了些變化。”秦洛在心裡想道。“而且是很不好的變化。”
這不得不讓秦洛懷疑,難道這種迷藥還是有時效性?如果在一定時間內沒辦法找到毒藥,患者的身體機能就會急速萎縮?
譬如撞車,譬如跳樓或者重擊等原因造成的植物人,患者的身體機能也會減退或者萎縮。但是,這個過程極其漫長。有些人能夠躺上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去世。
可是凌笑的情況卻不同。她躺了一年,前半年身體狀況幾乎沒有什麼異樣,和睡著了無異。